得周围的雾气变成青灰色。
第三道石碑后面藏着个暗格,里面的青铜鼎正在燃烧着锁魂香,香气里浮出无数个穿旗袍的女人,都在对着录野峰笑,嘴角的泪痣组成个圆形,与重组的玉佩形状相同。录野峰的假睫毛突然再次脱落,露出的杏眼里流出金色的泪,滴在鼎里的瞬间,香灰突然炸开,化作只鹰,叼着块碎玉飞向第四道瀑布。
“原来她一直在引导我们。” 苏婉瑜看着鹰消失的方向,第四道瀑布已经倒流,石碑上的 “四房” 二字下面,刻着行小字:“女承父业,需以男身祭之”。她突然明白录家的规矩有多残酷,“所以外公才要把我换成儿子,他早就知道……”
话没说完,第五道到第九道瀑布同时倒流,露出的石碑上刻着 “五房” 到 “九房”,每道碑前都跪着个穿旗袍的女人,她们同时摘下假发,露出与苏母相同的脸,手里捧着的青铜盘里,都放着块碎玉,拼凑起来正好是重组玉佩缺失的一角。
“我们都是录家的女人。” 九个女人异口同声地说,声音里混合着苏母、穿旗袍的女人和录母的腔调,“当年为了保住长房的血脉,我们自愿成为祭品,只是没想到……” 她们的话被古琴的轰鸣打断,重组的玉佩突然腾空而起,飞向九道石碑组成的玉盘中央。
镇魂石在此时发出耀眼的光芒,周围的沟槽开始自动注满血液,从九个婴儿形状的凹槽里,爬出无数根红线,缠向李逸妹妹的眉心。妹妹笑着闭上眼睛,眉心的玉玫瑰突然炸开,化作道红光钻进镇魂石,石上的 “血祭” 二字瞬间亮起,将所有红线烧成灰烬。
“结束了。” 录野峰的声音带着解脱,戒指上的 “录” 字突然亮起,与镇魂石产生共鸣,“外婆的遗愿完成了。” 她转身想拥抱苏婉瑜,却发现对方的脖颈后,朱砂痣正在扩大,形状酷似朵绽放的玫瑰,与妹妹眉心的玉玫瑰一模一样。
苏婉瑜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不,还没结束。” 她指着玉佩的裂痕,那里的红光比之前更亮,“你看,诅咒还在。” 话音刚落,九道石碑突然同时炸裂,碎石在空中凝成个穿旗袍的女人,手里的相机正对着她们拍照,闪光灯亮起的瞬间,录野峰的身体突然变得透明。
“我说过,你们会后悔的。” 女人的声音在瀑布声里回荡,“镇魂石镇压的不是诅咒,是我的意识。现在我自由了,而她……” 她指向录野峰,“作为录家最后的女儿,必须成为新的镇魂石。”
录野峰的身体正在化作光点,融入重组的玉佩。她伸出手想抓住苏婉瑜,指尖却穿过对方的掌心,“婉瑜,记住我……” 她的声音越来越远,最终化作玉佩上的一道裂痕,与其他裂痕组成个心形,里面映出两人初见时的模样。
苏婉瑜的眼泪砸在玉佩上,玉面突然映出段未来的画面:她抱着玉佩站在祖坟前,身边的李逸妹妹已经长大,眉心的玉玫瑰闪着光,而远处的山坡上,个穿旗袍的女人正对着她们微笑,手里的相机里,露出张录野峰的照片,她的假睫毛上沾着露珠,像两颗晶莹的泪。
古琴突然自行弹奏起《镇魂曲》,琴音里混合着录野峰的声音:“我会在玉佩里陪着你,直到诅咒解除的那天。” 苏婉瑜握紧玉佩的瞬间,戒指从录野峰消失的地方飞来,套在她的无名指上,大小竟刚刚好。
苏父和苏母站在瀑布前,看着这一切,眼泪止不住地流。“对不起,孩子们。” 苏父的声音里充满了悔恨,“是我当年的贪婪,造成了这一切。” 他突然扯下自己的领带,露出左胸口的月牙胎记,“其实我也是录家的人,是你外公的私生子。”
苏婉瑜的瞳孔骤然收缩,原来这才是父亲非要让她继承录家产业的原因 —— 他想借女儿的身份,完成自己无法实现的执念。古琴的最后一根弦在此时崩断,断弦像条红色的丝带,缠上苏父的脖颈,在他的皮肤下钻出条血线,与录野峰的戒指产生共鸣。
“这样才公平。” 穿旗袍的女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