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胡乱抹掉汗珠,头脑混沌乱糟糟的,一丝头绪都没有。
他跑得极快,黄泥土路崎岖不平,好几次都差点摔倒他也没慢下脚步,头脑胀痛得厉害,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像是从大脑皮层冲刺出来。
“啪嗒”一声,热汗滴落在眼睛里,令他视线模糊,就快到裴蓉家了,一道女人跟男人纠缠的声音从门内传出来。
“砰”地一声,裴琢下脚时踩在一片水渍上,脚底猛地一滑,脑门硬生生地砸在坚硬满是石块的地面上。
“嘶......”裴琢摔得头破血流,光洁的额头被碎石嵌入,鲜红的血争先恐后地流出来,他痛得倒抽一口冷气,只觉得脑袋痛得厉害,那道清晰的女人、·呻、吟声传入耳帘,他漆黑的眼眸闪过一丝冷光。
那不是元姜的声音。
元姜没事。
“哎呦我的儿子啊!你跑那么快干什么啊这是!”马红霞一追上来就看见裴琢面朝大地摔在地面上,鲜血从他面颊下流出来,顿时又想起了十几年前裴琢磕坏脑子那一幕,心惊肉跳间急忙去扶裴琢。
裴爱国也好不到哪去,冷汗陡然就冒了出来,声调拔高了些:“儿子你没事吧!”
本来就傻,可千万不要磕得更傻了!!
村民们陆陆续续围了过来,听着裴蓉家里震耳欲聋的声音,不由地羞得脸红心跳。
“天呐,裴蓉家里还真有那种声音,啧啧啧,元知青平常看上去那么正经一姑娘,没想到私底下那么放荡!”
“还跑到裴蓉家里来做这种事,这不是欺负人寡妇嘛?!”
“啧,指不定裴蓉也在里边一块呢!这城里人啊,玩的就是花!就是裴琢这傻小子,可怜咯!”
“我早就说过,城里知青没一个好东西,瞧瞧,这才结婚几天,就做出这种下贱的事!”
“......”
站在人群中的朱春荷眼底闪过一丝讥讽,听到诋毁谩骂元姜的言辞,只觉得痛快极了!
她强忍着笑意,望着裴蓉家敞开的大门,高声喊道:“门都不关就敢做这种事!啧啧啧,元姜真是太不要脸了,简直就是丢了我们知青的脸!”
“必须把她拉出来,灌猪笼!!”
让这该死的贱人跟她抢裴琢!
今天就好好教训她一顿!!
朱春荷满眼狠毒,大步朝着门内走去:“大家快跟我来,把这对奸夫淫妇拉出来!!!”
村民们面面相觑,觉得朱春荷说得有道理,吵嚷着往里面闯去。
追来的丁二狗累得满头大汗,看着这一幕,心中升起一股恶劣的期待,快进去,进去看看知青是怎么跟村里最恶心的懒汉搞在一起的!
而裴琢这边,脑子如针扎般头痛欲裂,浑身冒出一层冷汗,只是一瞬之间,无数的记忆疯狂地往他脑海里涌,他痛得呼吸都急促几分。
马红霞跟裴爱国担忧地扶起裴琢,急得团团转。
“不是......”眼见村民们都闯了进去,裴琢强忍着头脑的剧痛,舌尖抵着后槽牙,冷声辩解道:“那不是元姜的声音!”
村民们只以为裴琢自欺欺人,跟着朱春荷一股脑地涌入房内。
丁二狗露出得逞的笑容。
下一秒,远处一道娇媚绵软的嗓音传来:“嗯......你们是在骂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