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了……”
江暮云看着对方泫然欲泣的样子,心下不忍,只好又憋屈地坐了回去,但刻意挪到了角落。
他拿起筷子,闷头吃菜,又拿了个新杯子,给自己倒上酒。
他很少饮酒,凑近闻了闻,这酒液散着清甜的果香,试探着抿了一小口,酒味很淡,入口是浓郁的苹果香气,竟意外地好喝。
想着不能浪费师兄们辛苦攒下的银钱,他便一边吃菜,一边小口喝着那果酒。
那绿衣女子看着他这副“不解风情”
只顾吃喝的模样,脸上的笑容都快挂不住了。
哪有人来清香楼是为了认真吃饭的?
不过……看他挽起袖子露出的结实小臂和流畅肌肉线条,她又心中微动。
她瞥见他喝那果酒喝得痛快,嘴角悄悄勾起一抹笑意——那酒后劲可不小,她们自己都不敢多喝,这位公子怕是毫不知情吧?
她看准时机,假装斟酒,身子一软,柔若无骨地靠向江暮云,一只手更是大胆地探向他微敞的衣领,想要抚摸那结实的胸膛——
“你做什么!”
江暮云如同被针扎到一般,猛地站起将她推开。
就在他推开女子的瞬间,包厢的门“吱呀”
一声被从外面推开了。
门口站着一个人,正是邵庭。
他脸色苍白,一双乌黑的眼睛正直直地看过来,恰好将女子靠在他怀里、他伸手推拒的那一幕尽收眼底。
江暮云只觉得一股冷气从头顶灌到脚底,头皮瞬间炸开,冷汗唰地一下就冒了出来!
“小……小庭?!
你怎么来了?!”
他声音都变了调,慌忙冲过去:“你听哥哥解释!
刚刚是她突然靠过来,我推开她!
我们什么都没……”
他急切地伸手想去拉邵庭的胳膊,却被邵庭猛地躲开。
邵庭垂着眼眸,长长的睫毛掩盖了所有情绪,只是用力推开他伸过来的手,力度不大,却让江暮云觉得心口被狠狠捶了一下,又闷又痛。
邵庭没有再看他一眼,转身飞快地跑开了,只在回头的瞬间,江暮云似乎捕捉到他眼角一闪而逝的水光和满脸的委屈与伤心。
“小庭!”
江暮云心痛如绞,再也顾不上一屋子目瞪口呆的师兄和姑娘,慌忙追了出去。
方才邵庭一路疾奔,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跳动,混杂着愤怒、不安和一丝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恐慌。
他冲到清香楼那灯火璀璨,脂粉飘香的大门前,却被门口几个膀大腰圆、负责揽客和维持秩序的龟奴拦了下来。
“去去去!
哪来的小子?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一个浓妆艳抹、穿着艳俗的中年女人挥着手帕,不耐烦地驱赶他。
邵庭深吸一口气,迅压下眼底的冰冷和戾气,脸上瞬间换上了一副焦急又无助的表情,眼眶微微泛红,声音带着哭腔,对着那女人软软地哀求:
“姐姐,求求您让我进去吧……我哥哥在里面喝醉了,娘亲让我来找他回家吃年夜饭,他要是再不回去,娘亲会打死我的……”
他本就生得清秀白皙,此刻眼中含泪又楚楚可怜的模样,杀伤力极大。
那中年女人被他一声“姐姐”
叫得心花怒放,又看他实在可怜,语气不由得软了下来:“哎哟,小可怜见的……你哥哥是谁啊?长什么样?”
邵庭立刻报上江暮云的名字和衣着特征,又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番“娘亲”
的凶悍和自己的无助,软磨硬泡了许久,那女人终于被哄得心软,捏了捏他滑嫩的脸颊,笑道:
“好啦好啦,小嘴真甜!
进去吧进去吧,快去快回,别惊扰了其他贵客!”
“谢谢姐姐!
您真是大好人!”
邵庭立刻破涕为笑,乖巧地道谢,然后飞快地钻了进去。
一踏入楼内,喧嚣的丝竹声、调笑声和浓郁的香气便扑面而来。
邵庭脸上的乖巧和感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嫌恶地抬起袖子,用力擦了擦刚才被那女人捏过的脸颊。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迅判断形势。
以师兄们的财力,绝不可能去顶楼那些奢华包厢,最有可能是在二楼这些普通雅间。
他放轻脚步,像一抹幽魂般在二楼的走廊里穿行,屏住呼吸,一个个包厢仔细倾听。
终于,在一个挂着“竹”
字牌的包厢门外,他听到了武馆师兄们熟悉的、带着醉意的爽朗大笑声。
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侧耳细听——却没有听到江暮云的声音。
他不再犹豫,猛地推开了房门!
包厢内的景象瞬间映入眼帘:杯盘狼藉,酒气混合着脂粉香,几个师兄正和衣着暴露的女子调笑嬉闹。
而他的目光,第一时间就精准地锁定了坐在角落的江暮云。
他看到江暮云眉头紧锁,脸上带着明显的不悦和抗拒,正用力推开一个试图靠在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