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可能断裂。
1937年7月7日,夜幕降临。
卢沟桥附近的枪声再次响起,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密集、都要凶狠。
这一次,不再是演习。
"
报告少帅!
"
一名军官冲进指挥部,声音急促,
"
日军声称一名士兵失踪,要求进入宛平县城搜查,被我军拒绝后,他们直接开炮了!
双方正在交火,宛平城东门已经被炸开个缺口!
"
段明昭猛地站起身,眼神锐利如刀:"
传我命令,全军进入战斗状态!
让炮营对准日军的炮兵阵地,给我狠狠打!
"
他抓起军帽戴上,大步走向门外:"
常之,你留守军部,协调城内防务,随时接应前线。
"
赵常之一把拦住他,掌心按在他的胳膊上:"
你要去哪?"
段明昭的声音冷硬如铁:"
去卢沟桥。
"
“明昭,让我去带队!”
赵常之的声音也拔高了几分,“你是北平的主心骨,城内更需要你!
我去守桥,一定争取守住!”
段明昭看了赵常之两秒,那双总是带着几分戏谑的眼睛,此刻只剩坚毅。
他最终拍了拍赵常之的肩膀,指尖触到对方紧绷的肌肉:“好,常之。
务必活着回来。”
赵常之点点头,随后神色匆匆的离开。
夜色中,炮火照亮了卢沟桥的天空。
子弹呼啸而过,打在古老的石桥上,溅起一片片火星。
赵常之站在前线,军装被硝烟染黑,眼神却亮得惊人。
"
守住阵地!
"
他的声音在炮火中依然清晰,"
我们一步不退!
"
士兵们的怒吼声掀翻了夜空,枪口喷出的火舌连成一片,在黑暗里织成一道滚烫的网。
天亮了,炮火却没有停歇的意思。
天空被硝烟染成了灰红色,太阳像枚蒙尘的血珠,迟迟不肯露出全貌。
所有人都知道,战争已经开始了。
他们已无回头路。
赵常之站在战壕里,军装早已看不出原本的颜色,脸颊上糊着干涸的血迹和泥土,掌心被枪管烫得红,却仍死死握着步枪,指节绷得白。
"
赵长官!
弹药快见底了!
"
一名士兵踉跄着冲过来,声音嘶哑,"
兄弟们快撑不住了!
"
赵常之抹了把脸上的汗,眯眼望向桥对面的日军阵地。
那里灯火通明,卡车一辆接一辆地驶来,卸下成箱的弹药和崭新的火炮,而他们这边,只剩下几箱手榴弹和零星子弹。
"
撑不住也得撑!
"
他咬牙,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让兄弟们省着点打,瞄准了再开枪!
"
士兵欲言又止:"
长官,要不我们先撤?等援军来了再——"
"
撤?"
赵常之猛地转头,眼神凌厉,"
往哪撤?退一步就是宛平城,再退就是北平!
你想让日本人直接进城吗?"
他一把揪住士兵的衣领,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如刀:"
我赵常之好歹是保定军校毕业的,就算死,也得死在阵地上!
"
士兵眼眶红,重重点头,转身踉跄着跑回战壕,嘴里吼着“跟小鬼子拼了”
,声音里带着哭腔。
日军的炮火再次袭来,炮弹如雨点般砸在阵地上,炸得泥土飞溅,战壕塌了一半。
赵常之被气浪掀翻,耳朵嗡嗡作响,眼前一阵黑,嘴里腥甜的液体涌上来,又被他狠狠咽了回去。
他吐出一口血沫,挣扎着爬起来,抓起一把歪倒的步枪,踉跄着冲向缺口。
"
守住缺口!
"
他嘶吼着,一枪撂倒一个冲上来的日本兵,"
别让他们过来!
"
士兵们拼死抵抗,可差距实在太大了。
日军用的是崭新的三八式步枪,射程远,精度高,而他们手里的汉阳造早已老旧,卡壳是常事;
日军有重机枪、迫击炮,甚至还有坦克支援,坦克轰隆隆碾过田野,履带下的野草和尸体一起被绞碎。
而他们只有老式机枪,子弹比金豆子还金贵,机枪手趴在地上,打三就得换个地方,不然立刻会被炮弹锁定。
日军的士兵源源不断,像潮水一样涌来,而他们的人却越打越少,战壕里躺满了伤员和尸体
赵常之的胸口剧烈起伏,喉咙里泛着浓腥的血气。
他忽然想起在保定军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