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开口。
这是久违的称呼,自从邵庭成年后,梅芙很少再这么亲密的叫他。
邵庭笑着摇了摇头:"
不了梅芙姐。
边境的事得有人接手,等我把这边理顺了,再想以后的事。
"
梅芙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道:"
等父亲离世了,我还会搬回来。
"
她的声音很轻,却很坚定:"
这个木屋,我会继续守着。
"
邵庭转头看她,梅芙的侧脸在夕阳下镀上一层金边,眼神坚定得像极了年轻时的盖伦。
“好啊。”
他笑起来,“那我等你回来。”
三天后的清晨,一辆马车停在屋前。
克洛伊披着斗篷站在梨树下,指尖轻抚过树干上刻着的小字——"
梅芙五岁身高。
"
,那是盖伦在她离家后刻的。
梅芙忙着往车上搬行李,盖伦拄着拐杖走到邵庭面前,抱了抱他。
“邵庭,等我们到洛南镇了,你可以随时搬过来和我们一起住。”
邵庭的喉咙紧。
他想起记忆中,盖伦把他从死人堆里背出来时说的话:"
从今往后,这里就是你的家。
"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
保重,老师。
"
盖伦拍了拍他的肩,转身走向马车。
克洛伊已经坐在车里,苍白的脸藏在斗篷下,只有一双眼睛露出来,静静地看着他。
两人对视上,克洛伊眼睛温柔的眯了眯。
邵庭也回一个笑容。
他没告诉梅芙和盖伦,昨晚克洛伊悄悄塞给了他一封信,是给爱丽丝的。
梅芙最后检查了一遍行李,跳上马车前突然回头:"
邵庭。
"
"
嗯?"
"
好好活着。
"
她笑了笑,"
等我回来的时候,还得有人给我接风。
"
“到时候我们再好好聚。”
邵庭也笑了:"
好。
"
马车缓缓驶离,晨光为车轮卷起的尘埃镀上金边。
邵庭站在路口,直到马车消失在晨雾中。
他转身望向森林的方向,那里有一片白玫瑰花田,四季盛开,永不凋零。
马车里,克洛伊望着那栋越来越小的木屋,直到再也看不见,才慢慢闭上眼睛。
她挽住盖伦的胳膊,把脸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不一会就睡着了。
梦里,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阳光明媚的午后——
年轻的她和盖伦站在梨树下,花瓣落在她的间,而盖伦笑着对她说:
“克洛伊,我们会一直幸福下去。”
马车的颠簸中,克洛伊缓缓睁开眼睛。
她揉了揉眼,现自己正靠在盖伦的肩膀上,他的肩窝温热又结实,带着淡淡的皮革与阳光的味道。
盖伦搂着她的肩膀,轻声问道:"
醒了?我们马上要到家了。
"
克洛伊抬起头,看着窗外掠过的森林和远山,嘴角微微扬起:“这里的风景真美,比王都好看多了。”
盖伦的眼神软下来,带着点歉疚:“委屈你了,跟着我搬到这么偏的地方。”
这是他们结婚的第二天。
克洛伊并不是灰石镇的人,她来自王都,是裁缝家的小女儿,从小在绸缎与蕾丝堆里长大,性格活泼开朗,笑起来像春天的阳光。
谁也没料到她会嫁给一个常年驻守边境的血猎,可她就是喜欢盖伦——喜欢他握剑时的专注,喜欢他说起“守护”
时眼里的光,喜欢对方只用一条胳膊就能牢牢把自己抱起来。
所以她愿意跟着盖伦搬到边境,哪怕这里的生活远不如王都舒适。
"
没事啊,"
克洛伊笑着扑进盖伦的胸膛,手指轻轻拂过他结实的肌肉,"
这里离森林近,空气也清新,正好早上可以陪着你出去散步。
"
她的指尖描摹着盖伦的轮廓——棕色的头,棕色的眼睛,英气的眉毛,还有常年训练留下的结实身材。
"
这样一位精英血猎竟然成为了我的丈夫,"
她眨眨眼,声音里带着俏皮,"
你不知道婚礼上,有多少朋友羡慕我呢。
"
盖伦被她逗笑了,伸手把她往怀里带了带,又仔细掖了掖她腿上的毯子:
“这边不比王都暖和,冬天壁炉得烧到后半夜。
我要是出任务,你记得睡前多添两块木柴。”
“知道啦。”
克洛伊把脸埋在他胸口:“等搬进去,我给你做新衣服好不好?用王都带来的蓝布料,绣上你喜欢的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