溢,月满则亏。林浩宇如此倒行逆施,得罪的人不会少。不仅是我们这些百姓,恐怕连林啸天以前的一些同僚,甚至他手下的一些人,都未必满意。只是现在,大家都在观望,都在积蓄力量,等待一个时机。”
“时机?”林忠眼神一亮,“什么时机?”
“一个能让所有人都觉得,可以不再忍耐,可以站出来反抗的时机。”陈老掌柜顿了顿,继续道,“林忠,你记住,百姓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当恐惧压不过绝望的时候,就是反抗的开始。”
林忠咀嚼着陈老掌柜的话,心中渐渐平静下来。他明白了陈老掌柜的意思,现在还不是时候,不能轻举妄动。
“那……张大山怎么办?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在牢里吧?”林忠还是放心不下。
陈老掌柜沉吟片刻:“张大山暂时应该还死不了。林浩宇还需要他。我会想办法托人去牢里打点一下,给他送点吃的,别让他真的在里面被折磨死。至于救他出来……难。除非……”
“除非什么?”林忠急切地问。
陈老掌柜摇了摇头:“除非林浩宇倒台。否则,谁也救不了他。”
林忠的心沉了下去。他默默地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这双手,除了搬药、跑腿,还能做什么?他一个无权无势的穷小子,怎么可能撼动林浩宇那样的庞然大物?
陈老掌柜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拍了拍他的肩膀:“林忠,别灰心。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每个人的力量虽然渺小,但汇聚起来,就能形成滔天巨浪。关键是,要有勇气,有智慧,还要有……信念。”
“信念?”
“是的,信念。”陈老掌柜的目光变得深邃,“相信正义终会到来,相信百姓的苦难不会白受。有了这份信念,才能在黑暗中坚持下去,才能等到黎明的曙光。”
那一晚,林忠在药铺后面的小屋里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睡。陈老掌柜的话,像一颗颗种子,在他心中生根发芽。他不再仅仅是愤怒,更多的是一种沉重的责任感。他想起了张大山绝望的眼神,想起了老妇人悲痛的哭声,想起了小女孩无助的泪水,想起了邻居们麻木而恐惧的脸庞。
他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浑浑噩噩地活着了。
接下来的几天,青石镇的气氛更加压抑。黑风卫在刀疤李的带领下,四处“巡查”,以各种借口抓人、罚款,镇上的商铺关门了不少,百姓更是惶惶不可终日。
张大山被抓进大牢后,就再也没有消息。老妇人整日以泪洗面,身体日渐衰弱,小女孩也变得沉默寡言,眼神里充满了恐惧。林忠偷偷给她们送去了一些米粮和药品,都是陈老掌柜悄悄资助的。
林忠利用自己跑腿的身份,更加留意镇上的动静,也悄悄打听着关于林浩宇和黑风卫的消息。他发现,不仅仅是张大山一家,最近几天,镇上还有几个稍有资产的商户和手艺人均被罗织罪名,或被抓入大牢,或被敲诈勒索,倾家荡产。
林浩宇的爪牙,如同饥饿的狼群,正在疯狂地吞噬着青石镇的血肉。
而林忠也敏锐地察觉到,一股不满的情绪,正在暗中积聚。他听到越来越多的人在私下里抱怨、诅咒,眼神中的恐惧,渐渐被愤怒所取代。虽然还没人敢公开反抗,但林忠知道,陈老掌柜说的对,那压抑的火山,正在积蓄着爆发的力量。
这天,林忠去给镇西头的铁匠王大叔送药。王大叔前几天被黑风卫以“私藏铁器,意图不轨”的罪名,敲诈了一笔巨款,气得病倒了。
刚走到王大叔家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压抑的谈话声。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迟早我们都要被这群狗东西榨干!”这是王大叔的声音,充满了愤怒。
“王大哥,小声点!你想找死啊?”另一个声音劝道,是隔壁的木匠刘师傅。
“死?与其这样被活活饿死、逼死,不如拼了!”王大叔喘着粗气,“我那两个儿子,在城里的武馆学艺,我已经偷偷让人送信去了,让他们回来!大不了跟这群黑风卫拼了!”
“别冲动啊王大哥!就凭我们几个人,怎么打得过训练有素的黑风卫?那不是鸡蛋碰石头吗?”
“那你说怎么办?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家破人亡?”
林忠心中一动,没有立刻敲门,而是屏住呼吸,继续听着。
里面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传来一个陌生的、略显沙哑的声音:“各位乡亲,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