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必须让他们拿出点真东西来!不然俺老吴第一个不答应!”
众人都陆续发表了看法,意见趋于一致,都认为这份名单意义不大,甚至极可能是对方抛出的烟雾弹和障眼法。
然而,唯独周幺,从看完名单之后便一直眉头紧锁,那张黝黑沉稳的脸庞上几乎没有任何表情变化,既看不出赞同,也看不出反对。
他一双炯炯有神的虎目死死盯着那份已然铺在桌上的名单,目光锐利得仿佛要穿透纸张。
他的右手手指无意识地在名单边缘轻轻敲点着,嘴唇抿成一条坚硬的直线,整个人沉浸在一种极度专注的思考状态中,与周遭同伴们的议论纷纷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苏凌早已注意到了他的异常沉默和专注神态,此刻见众人皆已言毕,便转头看向他,开口询问道:“周大哥,为何一直沉默不语?可是盯着这名单,发现了什么不寻常之处?”
周幺被苏凌点名,这才从深思中回过神来。他先是习惯性地抱拳,声音依旧沉稳,却比往日多了几分斟酌道:“公子,诸位兄弟。方才某所思所想,权且一说,说的对与不对,大家权当一听,共同参详。”
众人皆点头,目光集中在他身上。苏凌更是朝他投去鼓励的眼神。
苏凌心中其实颇为感慨。
自打进这京都龙台以来,周幺的变化他看在眼里。以前的周幺,心细如发,肠子也热,但就像那闷嘴葫芦,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习惯用行动而非言语表达。
可如今,他越来越愿意开口,愿意将自己的思考和发现说出来,而且每每开口,必切中要害,逻辑缜密,看问题也愈发深入透彻。
这份成长,让苏凌深感欣慰。
“周大哥但说无妨,想到什么便说什么,这里都是自己兄弟。”苏凌温和地鼓励道。
周幺点了点头,粗壮的手指再次点向那份名单,目光扫过众人道:“这名单之上,所列官员官职大小暂且不论,他们所犯之事,罪责轻重也先放在一边。某方才反复观看,发现其中最怪异、最不合常理的一点,不知大家可曾留意到?”
他顿了顿,似乎有意留给众人思考的时间,见大家都凝神听着,才继续说道:“这名单共计二十四人。可诸位再细数一下,其中隶属户部的官员,竟占了一十九人之多!这比例......是否高得有些离谱了?”
周幺抬起头,目光也变得锐利起来。
“更要紧的是,公子方才言道,此份名单,乃是大鸿胪孔鹤臣授意,由户部尚书丁士桢亲自拟定书写的。丁士桢是何人?他是户部的主官,尚书大人!按理说,他理应回护自己麾下的官吏才是常情。可为何最终呈上来的名单,反而让他自己户部的官员占了绝大多数?这岂不是自曝其短,自毁城墙?于情于理,都说不通!”
周幺的眉头越皱越紧,显露出极大的困惑。
“这究竟是孔鹤臣故意授意如此,非要丁士桢重点‘清理门户’?还是丁士桢他自己主动要求这样做的?他们二人......究竟为何要这么做?此举背后的真正用意是什么?某思前想后,一时也难以想通其中关窍,故而方才未曾贸然开口。”
经他这么抽丝剥茧地一分析,厅内众人先是微微一静,随即纷纷露出恍然和惊讶的神色。
“对啊!”陈扬猛地一拍大腿,眼中精光闪动,“方才光顾着看那些鸡毛蒜皮的罪过了,竟忘了这最基本的人数分配!十九个户部的!这丁尚书是跟自己手下有仇吗?”
朱冉也缓缓点头,面色凝重道:“周幺兄所言极是!此事确实蹊跷反常。若说是弃卒保帅,哪有将几乎所有的‘卒’都弃掉的道理?这不合官场常理。”
连吴率教也瞪大眼睛,虽然对细节还是迷糊,但也听明白了大概,嘟囔道:“俺就说那俩老家伙没憋好屁!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