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会跟他称兄道弟......”
“就这样,我忍了近半年的光景......”
说到这里,边章看了一眼苏凌,声音低沉道:“苏凌啊,这样的日子,你没有经历过,自然无法感同身受......可是,一个人明明知道仇人就在眼前,却还要说违心的话,做违心的事,还要装作每天都过得很开心......真的太难太难了......没有人知道,多少个夜晚,我在梦中梦回沙凉,与我兄弟边赋一家相见,他们一家三口满身血污,他们说,哥哥,为何不接我们回家,他们说,哥哥......你要为我们报仇!......”
“梦醒之后,独对孤月,泪落无声......”
边章说到这里,身体和声音都变得明显颤抖了起来。
“师叔......”
苏凌想要出言安慰,可是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只低低地唤了一声师叔。
边章使劲地甩了甩头,神情虽然依旧凄然,但声音已经恢复如常道:“期间,我曾不断地寻找机会,在孔鹤臣面前多次要求要为清流和天子做些事情......言辞恳切十分恳切,那孔鹤臣似乎被打动过几次,可是每次都是话到嘴边,却还是叹息说,时机不到啊,文允,再等等,再等一等......”
“孔鹤臣那老小子,定然还是对你放心不下,不敢让你参与清流一派的事情......这个人,果然够谨小慎微!”苏凌道。
边章点头道:“苏凌你说得不错,我亦看出来,那孔鹤臣还是对我不放心,虽然心如火焚,但嘴上还要讲着对他的关心和照顾感激涕零这些话......你知道,这有多难么?”
忽地,边章抬头望天,感叹道:“终于......终于,天可怜见,天可怜见啊!那苍天总算是睁眼了,我经过半年的蛰伏和等待,终于让我等来了一个难得的机会!......”
“那日,我跟蘅君、瑾儿用过午饭,门外响起叩门声,我开门去看,却是孔鹤臣来了......这半年间,孔鹤臣最初多来我这里走动,渐渐地便来得少了,到最后,往往是我去,他却不曾来,今日却突然到访,我心中蓦地一动,难道我苦等的机会要来了么?”
“我按捺着心中的激动,装作很随意地笑着,让了孔鹤臣进客厅,孔鹤臣从袖中拿出一件小玩意,递给瑾儿,瑾儿很开心,孔鹤臣便对蘅君言说,让她带着瑾儿去院中玩。我心中更加确定,孔鹤臣此次来找我,定然有要事!”
“蘅君也看出不寻常,偷偷与我对视,我以目示意她放心......”
“待蘅君领着瑾儿出了客厅,我命人上茶,我与他品了几卮茶后,他便话锋一转,看着我,笑眯眯问道,文允啊,你来龙台,多久了啊......”
“我赶紧拱手道,已然半年了......他似有所思的点点头道,竟然已经过去了半年了,过得可真快啊......然后他口打哀声,似有难事,我趁机相问,他便说,如今清流一派那里,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可是一时之间,他实在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人选,所以想要听听我边章的意见......”
“我不动声色,问他什么重要的事,不如鹤臣兄说出来,文允帮着参详一二。”
“他点头,言说,当今大晋,势力割据,虽然明面上都奉天子,可是实际上却各怀鬼胎......以萧元彻此僚最甚......”
“他做出一副忧国忧民的神情又说,天子近来时常诏他入内宫,以此宴之名,谘以国事,更是痛哭流涕,言说受萧元彻欺凌,苦不堪言,望他这清流名臣孔鹤臣想个办法,扶天子,诛萧逆......”
苏凌冷笑道:“这个孔鹤臣,张口就是替天子分忧,受天子重托,这种做派,果真讨厌!”
边章道:“我因不知他是不是有意相试于我,所以为敢轻易出言,只是眉头紧锁,一副忧心神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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