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位黜置使,而且清一色的也不过是负责处理边关一些事务,连关内诸地都没有任命过黜置使,如今,这萧元彻可好,竟然请封苏凌为黜置使,还是京畿道黜置使,这是个什么概念?
京畿道黜置使,就是察查京畿道的大小军务,察查大小官员,上至皇亲国戚、王侯公伯爵子男,下至看城门的芝麻粒的小官,都在京畿道的察查的范围之内。
换句现在的话说,只要是体制内的,都可以查你个底朝天。
这可是朕的京都,天子脚下,搞这么个黜置使出来,是不是连朕都要查查看啊!
三则,自古到今,从来没有出现过双赐黜置使的,往往黜置使只能代表百官之首的丞相,行使权力,或者只能代表天子,行使权力,可苏凌却好,丞相封了黜置使,还要自己这个堂堂天子再封一次,双赐黜置使,这可是足够在史书中单独列传,大书特书一笔的。
至于留下的是清名还是骂名,那可是由不得苏凌说了算,他刘端说了也不算。
历史是个怪胎,由后来人写就,后来人往往为了粉饰当朝,所以刻意抹黑一些前朝人前朝事,无论黑白,全靠笔杆子摇晃,政治需要,白的能给你写成黑的,黑的也能给你刷成白的......
因此,刘端是越想越气,在内宫之中是摔盆子甩碗,就差指着萧元彻的鼻子骂他搞幺蛾子了——前提是他的有种......
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立时就惊动了当朝的大煌彰何映。
那何映拿了萧元彻的八百里加急,读了之后,也不住地冷笑,最终却劝天子刘端,没什么大不了的,那萧元彻既然如此要求,不如就顺水推舟,真就加封苏凌为京畿道黜置使的好。
刘端乍听之下,鼻子都快气歪了,指着何映就是一顿臭骂。
那何映却不恼,只等那刘端骂得差不多了,这才在他耳边阴测测说,圣上,常言道,树大招风,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苏凌此次回来,查的是什么?
刘端不解,便问何映,何映冷笑说,哪里是查的大小军政事务啊,分明就是查的百官利益,世家门阀的利益啊......一旦苏凌动了他们的核心利益,这苏凌根本不用圣上出手,自然有百官和门阀出手治他。
到时候他能活下来都是便宜,八成把脑袋都混丢了,落得一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所以,那何映劝说刘端顺水推舟,给足萧元彻面子,让苏凌成为一个活靶子,反正查那些门阀和官员,查出贪赃枉法的事情,收缴的财产,不还是天子自己的么,不得罪人,又能借苏凌之手,制衡百官,打压门阀,还能赚的盆满钵满,更不得罪萧元彻,这何乐而不为呢。
刘端砸吧了半天滋味,终于觉得那何映说得极为有理,这才欣然答应了此事。
为了给足萧元彻脸面,也为了让百官和世家门阀——尤其是萧元彻的死对头,知道此事重大,于是天子刷下亲封苏凌为京畿道黜置使圣旨之后,更接连刷下两道圣旨。
其一,便是在朱雀天街不远的街中,将金亭馆驿暂时改建为黜置使行辕,反正如今大晋内部战乱,外邦也几乎没人前来朝贡了,所以金亭馆驿也只是个摆设而已,不如废物利用一下。
其二,拨下宫中大小太监宫女共十名,在黜置使行辕听差当值,以示天子对黜置使的恩宠。
除此之外,按照惯例,黜置使返京之日,朱雀天街戒严,大小官员于城门处迎接。
这些旨意一下,四野震动,迅速的传遍了整个大晋各处,于是,天下皆知的大晋历史上首个天子丞相双赐黜置使——还是京畿道黜置使的苏凌苏大人,就此登上了舞台!
然而,这些只是苏凌的第一步计划,苏凌明白,一旦将自己此行的目的和行动路线公开,自己和一行人的安全虽然能够保障,但也更加便于那些自己重点察查的官员和门阀们,在自己还未返回京都之前,疯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