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大,王熙又被二十八路诸侯逼的走投无路,最终死于天戟战神段白楼的手中......然而王熙虽死,朝廷急于清算余党,便逼得当时王熙沙凉残部的毒心秀士高文栩,挑动王熙手下四大旧将,齐反朝廷,朝廷不能制,京都反被他们这四大旧将攻下,自此,年幼的天子成了四家把持的玩物,每日过的都是被四家争抢的暗无天日的生活......”
“当时是,龙台大乱,大晋皇室颜面扫地......而萧元彻一直在充州韬光养晦,终于成为不可忽视的一方势力......因此,朝廷为了能够压制当时王熙的四大旧将,便接受了沈济舟的建议,封了一些有州郡地盘的人为各州州牧,允许他们招兵,只要他们声名效忠大晋皇室即可......也就是那时,天子明诏,封沈济舟为大将军,而那诏书之中,也承认了萧元彻的身份和地位,为奋武将军,领充州牧!”
苏凌闻言,这才似自言自语道:“也就是说,二十八路诸侯集结反王熙之时,萧丞相的奋武将军是自封的,真正被朝廷认可是在王熙死后喽!”
边章缓缓的点了点头。
“萧元彻成为正式的奋武将军之后,做的头一件事,就是亲赴龙台,将一直苦苦等候他的丁夫人接进了充州,丁夫人苦等了数年,一片深情,终于圆满......”
边章顿了顿又道:“所以,萧元彻归根结底,还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无情无义之人......就算最后他要杀我,要我边章的项上人头,在这一点上,我对他的看法,也没有改变......”
苏凌听着,忽然觉得,边章对萧元彻的情感十分的复杂,不是简单的爱,亦不是简单的恨。
看来,之前自己认为边章对萧元彻只有无尽的恨意,这个想法应该改变一下了。
边章又道:“而我夫人李蘅君,在幼时就与丁夫人是闺中密友,而由于王熙乱国,蘅君之父兄都死于国难,李氏自此一蹶不振,虽然还是大族,早已不复当年气象了......那一年上元佳节,丁夫人思念故友,又想到蘅君一人,佳节孤独,思念亡父亡兄,定然凄苦悲凉,于是便求了萧元彻,派人将蘅君从京都龙台接到了充州奋武将军府,与他们一起共度上元节庆!”
“也就是那一晚,我第一次见到了李蘅君!”
说到这里,边章的神情竟出现了少有的柔情,声音也变得柔软起来。
“我当时走进厅中之时,正值圆月高悬,玉宇清澄之下,那样一个女娘,一身素白衣衫,坐在那里,乌发如瀑,明眸如星,三分羞怯,三分娇俏,三分大方......那一夜的月,与那一夜的蘅君,皆倾城无双!”
“而我边章,却站在那里,忘记了迈步,一时之间,看得痴了......”
边章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深情而温柔地说道:“那一刻,蘅君的美,仿如九天仙子,而我却是凡夫俗子,肉眼凡胎......那个场景,是我一生之中,见到的最美好的场景......我甚至感觉到自己的丑陋和笨拙,唐突了她的美好,一向自信而自负的我啊......那一刻,竟从未有过的自惭形秽!”
苏凌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是什么心情,却也不去打扰边章,也许,这一世的记忆,只有在他记起这个时刻的时候,所有的悲苦和沧桑,所有的怨恨和不甘,才显得从未有过的微不足道吧。
现在,他的心中定然满是那一晚的美好。
边章说到这里,又闭上了眼睛,沉醉在往昔之中,似乎久久的不愿回到现实。
半晌,边章方缓缓睁开了眼睛,又道:“蘅君见我站在厅门前,却久久未曾进来,更是一副痴痴傻傻的模样,也许是觉得好笑,也许从未见过有男子会如此表现,竟头一个扑哧一声笑了起来......我的眼中,她的笑,仿如梨花弄雪,美好而动人......我被她这一笑,方缓缓回过神来,这才发觉我失礼唐突了,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显得局促不安起来,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这一下,倒是惹得萧元彻和丁夫人也大笑了起来......而我却是脸红脖粗,不知道该如何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