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参与这场春闱,何来落榜之说!你回答我!边章!”林不浪直追一句,逼视着边章。
边章浑身颤抖,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苏凌听了个云里雾里,插话道:“不对啊,不浪,方才你不是说,春闱的每一场,都是你们一家人陪着李嵇叔父去的考场的么......那也就是李嵇叔父他参加了春闱,为什么到最后却说......”
苏凌刚说到这里,忽地心中一凛,倒吸了一口冷气,赫然抬头,看着林不浪,急道:“不浪......你的意思是,李嵇叔父参加了春闱,但是他亲自所做的试题上,写的不是他李嵇的名字,而是......旁人的名字......所以才......”
林不浪仰天凄然大笑道:“朝廷腐朽,科场舞弊,这是我林不浪知道的最大的荒唐之事!什么天子圣恩,唯才是举,谎言!都是谎言......”
说着,林不浪忽的撩衣服跪倒在苏凌近前,叩首道:“林不浪叩请公子......彻查当年科场舞弊案!......事实上,不仅仅是我父李嵇,那场春闱,统共有二十八位学子,被各种世家门阀的公子门生所胁迫,无法使用自己的真名字参加科考,自己呕心沥血,真才实学写就的试题上,写的却是那些门阀公子,故旧门生的不学无术之徒的名字!......”
“十数年寒窗,一朝春闱,却被人胁迫,替那些二世祖们考取功名......这样天大的冤情,就是眼睁睁的事实!公子......不浪不止是为父亲鸣冤,更是为这二十八名学子鸣冤......”
“或者根本不止这二十八名学子,本朝以来,门阀贵勋、割据豪强把持朝政,目无天子,我父只是参加了这一次春闱......试想,哪一次春闱是清清白白的,哪一次春闱会没有这样的冒名顶替,魑魅魍魉!......”
林不浪叩头大拜,其言铮铮。
苏凌半晌无语,看着眼前叩拜的林不浪,心潮起伏,一时之间并未回答。
边章却忽地眉头一蹙,朝苏凌道:“苏凌......这件事你万万不可插手啊......一旦你陷入进去,非要将这么多的科场舞弊之事都揪出来,那便是触动了整个大晋上流门阀、官僚皇族、地方势力的利益啊,这里面甚至还有......你的主公萧元彻啊!......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苏凌,你要是执意插手,到最后必然粉身碎骨,身死魂灭啊!......”
苏凌无言,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半晌,他缓缓睁开眼,看了看跪在自己面前的林不浪,又看了看一脸担心和着急的边章。
一个是自己的兄弟,为了昭雪父亲的冤屈,也为了天下学子,跪在自己的面前请命。
一个是自己的师叔,他早就知道这科场黑暗和荒唐,世家门阀不法勾当,却一直隐忍不发,更是设身处地德尔为自己着想,不让自己插手此事。
苏凌啊,苏凌,如何做......你到底该如何做!
苏凌只觉得心中百抓揉肠,进退两难,骑虎难下。
可是,他明白,他必须要做出抉择,再艰难,也要做出自己的抉择。
终于苏凌缓缓起身,用力的将林不浪拉起来,然后一字一顿道:“不浪......你是我最好的兄弟......不用如此向我叩首......”
“我苏凌既然此次要返回龙台,察查户部贪腐案......本就要折腾一番......那顺带着将吏部也查一查吧......”
“反正都是折腾.....那就折腾一个地覆天翻,又有何妨!......”
苏凌一甩衣袖,说得从未有过的坚决。
“公子......”、“苏凌!......”
&n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