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的名头,众目睽睽之下,他反而不敢轻易行凶,安全上未必比行辕外更危险......”
“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陈扬眼中精光一闪。
“孔鹤臣急于在宴上交那份‘无关紧要’的名单,这正是我们探查他虚实、了解其势力分布甚至可能的替罪羊的好机会!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朱冉紧接着陈扬的话头,补充道:“陈扬所言极是。公子,暗影司行事,讲究的就是一个‘探’字。孔鹤臣设宴,表面是示好,实则必有图谋。我们若不去,便如隔雾看花,永远猜不透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去了,反而能近距离观察他,观察他邀请的六部官员,甚至可能从席间的蛛丝马迹中,窥见更多关于户部旧案的线索。风险固然有,但值得一搏!”
林不浪和周幺对视一眼,两人的眉头都未曾舒展。
“陈扬、朱冉两位兄弟说得有道理,但......”周幺从此次随苏凌进京开始,便有了变化,以前沉默寡言,现在却是能够很好的表达自己的观点了,苏凌也非常惊喜他的变化。
周幺沉稳地开口,声音带着忧虑道:“我心中始终不安。公子伤势初愈,元气未复,聚贤楼环境复杂,人多眼杂,难保孔鹤臣不会暗中做手脚,比如在酒菜中下毒,或者安排高手在混乱中偷袭......”
“再者,他邀请的六部官员,焉知其中没有他的死党?若席间群起发难,以言语相逼,公子一人如何应对?身体和精神都经不起消耗。此去,实在是将公子置于险地。不如称病推脱,待公子彻底痊愈,再徐徐图之。”
林不浪用力点头,补充道:“周大哥所言,正是我心中所想。公子,您的安危高于一切!孔鹤臣老奸巨猾,他主动设宴,必有后手。那份名单,说不定就是引您入彀的诱饵!我们如今在行辕,守备森严,他不敢轻举妄动。一旦离开行辕,踏入他的地盘,主动权便在他手......”
林不浪一抱拳道:“为了稳妥起见,不浪恳请公子三思,暂缓赴宴!至于失信之名,待公子康复后,自有办法挽回。”
一时间,卧房内形成了泾渭分明的两派意见。
陈扬、朱冉力主赴宴,理由充分,着眼于探查和把握主动;林不浪、周幺则坚决反对,核心关切是苏凌尚未完全康复的身体安全。
吴率教左看看右看看,觉得两边说的都有点道理,挠着头不知道该站哪边。
双方各执一词,争论得颇为热烈,从风险利弊分析到可能的应对策略,热火朝天地说了一盏茶的功夫。
蓦地,众人发现,作为核心人物的苏凌,自提出要去赴宴后,便一直安静地靠在床头,面带微笑地看着他们争论,并未发表任何意见。
大家这才意识到,刚才只顾着争论,竟忽略了公子的态度。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聚焦在苏凌身上,等待着这位年轻黜置使的最终决断。
苏凌见众人看来,脸上的笑容依旧温和,眼神却变得深邃而坚定。
他并未直接回答去不去的问题,而是缓缓伸出手,从枕边摸出一个小布包。他小心翼翼地打开布包,从中取出两样东西,轻轻摊开在锦被之上。
众人立刻围拢上前,凝神看去。
只见那两样东西:一枚是边缘有些磨损的旧铜钱,看起来平平无奇;另一枚则是一块约莫两指宽、一指长的腰牌,上面似乎刻着字。
“这是......?”周幺疑惑地问。
“这便是前夜在欧阳旧宅,我拼着重伤带回来的......线索。”苏凌的声音平静无波。
众人闻言,精神高度集中,仔细端详起来。
铜钱是常见的制式,只是钱身上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