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爹,娘,儿回来了!”
“虽然历尽坎坷,但总算是荣归故里了......”苏凌摇头感慨道。“前辈离家这许久,但不知您兄弟边赋情形如何了?......”
边章却淡淡一笑道:“我这兄弟虽然不善言辞,倒是内秀,本来边氏一族人丁就很多,我兄弟边赋不显山露水,家族中事,他也不参与,心态十分超然,所以,我父和我在沙凉时,他都几乎被整个家族所遗忘了......我离开沙凉之后,边赋为了自保,便悄然的搬到了一片沙棘林中隐居度日,平素靠着写写画画,倒也可以度日,他农活也会,更是引了茅屋不远的河水,自己做了渠沟,在茅屋院子后开垦了一片地,自种自吃。这么多年,族中已经早忘记了他......他更是娶妻生女,妻乃是沙凉飞沙城外小村的一个农妇,虽然不识字,却女工农活,样样拿手,日子过得也好......在我弟妹黄氏的操持下,他们倒也过得平淡安稳......”
苏凌闻言,这才颇有些欣慰道:“如此就好,边赋出身名门,却不是纨绔子弟,靠着自己,乱世安身,这已经超过了很多人了!”
边章点点头道:“我心中挂念兄弟,所以到了沙凉之后,便立刻找到了他,我与他见面之后,弟兄二人抱头痛哭,互诉离别之情,之后,他又引我见了弟妹和侄女,我引他们全家,见了蘅君......那一夜,我们一家人围坐在一起,虽然粗茶淡饭,但从来没有感觉那么满足.......我兄弟一直说,团圆了,终于团圆了,至此之后,一家人要在一起,再也不分离!”
“随后,我向边赋说了我此次回来的使命,更告诉他,要他跟我一道前去边家宗祠,夺回我们失去的一切,却不想,他早已看淡一切,他说,光阴能消磨一切,当时是命,现在亦是命。若不是那时种种,今日亦不会有如此平静的生活,有贤妻,有爱女,世间三千繁华,又算的了什么呢......”
“边赋有此心境,难得!难得啊......这才是过的通透的人啊!”
边章道:“是啊,我见边赋如此,也就不再勉强,在他茅屋之中住了两日,这才回到了沙凉飞沙城,接下来,我夺回了我的一切,然后放逐了当年欺我一家的祖叔,将他从族谱中除名,令他永不得再回到沙凉!”
说到这里,边章似解释一般道:“这也不能怪我心狠,当年之仇,历历在目,我父死后,那些族亲如何对我,对我母亲,他们可以说是害死我母亲的凶手!......我没要了他们的性命,已然是轻的了!”
苏凌点了点头,倒也觉得换做自己,自己也会如此做。
有仇不报非君子嘛!
这是,苏凌一直笃信的话。
边章又道:“我做这些事,边赋一直都未曾露面,阴差阳错的,在我的名字重入族谱之时,也因为当日应酬太多,自顾不暇,未曾添上他的名字......”
“然后,我以持节宣礼郎的身份,在边府大聚各方门阀和势力,开始一步一步的实施我与萧元彻定下的计划......所行之事,与充州所做无二,兴水利,开荒田,安民心;平山匪,护商道,定物价,保民生;定赋税,劝农桑,稳流民;兴私塾,劝进学,教化沙凉。”
边章声音幽幽道:“只是,这里是沙凉,乃是久缺教化礼法之地也,做这些事情的阻力和困难,可想而知,其中艰难,不必详说,苏凌,你也应该能够体会一二的......”
苏凌点点头道:“那是自然,这也多亏是前辈大才,要是换做小子,只能束手无策了......”
“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我发现,沙凉门阀和势力之中,亦有远见和良善之辈,他们心怀大晋,心忧黎黍,譬如沙凉门阀郑氏一门,沙凉太守马旬璋父子等,他们对我完全支持,不遗余力地帮我,为我出谋划策,于是我一方面联合他们,坚定不移地实施这些举措,一方面,对于那些观望或者消极的门阀和势力,找出软肋,可拉拢的拉拢,可贿赂的贿赂,让那些门阀和势力不能成为铁板一块,从内部瓦解他们......对于冥顽不化的门阀和势力,借助马旬璋等的兵力,统统拿下,我本持节,更可以调动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