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品阶,而这一个品阶,却用了十年之久!”
欧阳昭明看着苏凌,一字一顿道:“非舍兄,要知道那些官宦之家,三年一小升,五年一大升,那些二世祖们不用考取功名,混迹在龙台几年,摇身一变,最少也是个七品官可我叔父十年才升了一阶,更是严格约束我,若为官,必考科考,只有这一条路如此之人,岂是贪墨之官呢?”
苏凌此时已经对欧阳昭明所言,信了八九分,这才似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一字一顿道:“看来,昭明兄之叔父,的的确确有可能蒙受了不白之冤不如昭明兄,将当时你叔父获罪的前前后后,生的事情,跟我详详细细地讲一讲,说不定我还能帮一帮昭明兄呢”
欧阳昭明闻听此言,先是眼神一亮,随即又变得失望起来,叹了口气道:“唉,时过境迁,已然四年有余了,这案子已然办成了铁案,根本就翻不了案的说不说的,都没有什么用”
苏凌一摆手道:“哎,话可不能这么说啊,天无绝人之路嘛,什么事都不会这么绝对的其实命运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的,给自己一个机会,给自己一点信心,你自己都说过,你的文才可以排进四贤,所以,要有信心,你是最好的,只要你活着,就一定能为你叔父洗刷冤屈!
要有自信哦!
试一试啊,不试试一切都不知道啊”
“我是最好的要有信心”
欧阳昭明喃喃地不断重复着这句话,原本暗淡无光的眼睛,变得越来越亮,终于他抬起头来,看向苏凌,使劲地点了点头道:“非舍兄一语点醒梦中人,欧阳昭明受教了,你说得对,我欧阳一家,只剩我自己还活着,如果一点机会我都不去寻找,总这样浑浑噩噩的没有自信,何日可昭雪我叔父和欧阳一门的冤屈呢!
我欧阳昭明,乃是大晋龙台京都有名气的诗文之才,何必妄自菲薄!”
“不试试,怎么能知道呢!
非舍兄,我把那几日的事情都告诉你!”
欧阳昭明下定决心,朗声坚定的说道。
“好不要激动,平复心情,先饮了这卮酒,咱们慢慢说!”
说着,苏凌举起酒卮,举在手中,与欧阳昭明对饮了一卮。
其实苏凌一直没有怎么吃酒,虽然他觉得这酒的确也是上品,但他知道,今晚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自然不能吃酒误事,所以这酒,大部分被欧阳昭明吃了,也是他有意借酒消愁。
欧阳昭明平复了一下心情,回忆道:“非舍兄,不知你是否听说过,四年之前,龙台遭了旱灾额,准确说,是龙台京畿道的几个城池,龙台虽然也干旱,好在乃是京都,影响还不算太大”
苏凌心中一动,暗道庆幸,看这欧阳昭明开口之言,他叔父之死,定然与四年前那场旱灾有关,那就是说,他叔父之死,应该与这场旱灾的户部贪腐案有关联。
自己正愁找不到此案的证据,打不开缺口,如今遇到这欧阳昭明,岂不是天助之。
苏凌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道:“略有耳闻,听说当年京畿道四方城池,郡县乡镇,都有不同程度的受灾,而且受灾严重的不在少数”
欧阳昭明闻言,有些诧异道:“原以为此事因为涉及京畿道,乃是天子脚下,为了天子颜面,这件事很少外传,压下之后,朝廷快处置,大晋除了京畿附近和龙台百姓,知道此事的人很少,不想兄乃南漳人士,竟然亦知道此事”
苏凌赶紧解释道:“额我虽是南漳人士,但在龙台有亲戚,往来做些小买卖,所以这龙台我也是常来的”
“哦,这便是了”
欧阳昭明点了点头,并未疑心。
“唉,若不是四年前那场大旱灾,我叔父也不会蒙受不白之冤,屈死了啊”
欧阳昭明长叹一声道。
欧阳昭明顿了顿,打开了话匣子。
“四年之前,龙台京畿道大旱,整个冬日未有下雪,来年春日,亦是雨水绝迹,所以麦收之时,几乎京畿农田的麦子全部绝收,于是乎,天子脚下,王城京畿,百姓艰难,哀鸿遍野,流民无数”
欧阳昭明声音沉痛的说道。
“那段日子,是叔父最忙的时候,每每早出晚归,甚至几日几日的不回家,忙得嘴角都起了燎泡,我与叔父为数不多谈话,叔父也是忧心灾情和受灾的百姓,话里话外痛心疾,忧心忡忡”
欧阳昭明叹了口气道:“唉父亲当时乃是户部员外郎,按照大晋祖制和律科,受了大灾,最近之地要先开仓放粮,不仅如此,根据灾情严重程度,朝廷还要拨赈灾粮和赈灾银钱我父亲乃是户部员外郎,多年以来,又一直与钱粮打交道所以,灾情生后,户部紧急召集了各堂官属,商议赈灾一事当时的户部尚书,因为老迈,基本已经不怎么主理户部诸事,所以户部上下主官,便是当时身为户部侍郎的丁士桢,丁大人”
“丁士桢”
苏凌缓缓的重复了一遍,眼睛眯缝成了一条线。
欧阳昭明并未注意到苏凌的神情变化,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
“户部连夜召集官属商讨赈灾事宜,丁大人做了部署,言说不管朝廷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