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地用拇指、食指和中指轻轻敲了敲杯沿——这是我紧张时的习惯，也是藏在潜意识里的小动作，连李国栋都没注意过。
可就在我的指尖碰到杯壁的瞬间，兰英突然停住了话头，手里的咖啡勺“当”地一声碰到了杯壁。她怔怔地看着我的手，眼神里满是震惊，连呼吸都顿了半拍——这个动作，德昌以前也做过！每次他喝到喜欢的咖啡，或者聊到开心的话题时，就会用三根手指轻轻敲杯子，节奏和力度，都和陈敏丽现在一模一样。
“妈妈，怎么了？”晓华注意到她的不对劲，赶紧问道。
兰英猛地回过神，赶紧低下头，用勺子搅拌着咖啡，试图掩饰自己的失态：“没……没什么，就是咖啡有点烫。”她不敢再看我的手，心里却翻江倒海——刚才的动作，绝不是巧合！陈敏丽的语气、神态、走路的姿势，还有现在敲杯子的小动作，怎么会和德昌这么像？难道……难道真的有什么看不见的联系？
我没注意到兰英的异常，还在开心地喝着咖啡，嘴里念叨着：“这咖啡真好喝，比学校门口的速溶咖啡香多了。”晓华笑着点点头，还帮我加了一块方糖：“喜欢就多喝点，老管家这里还有很多咖啡豆。”
兰英抬起头，看着我和晓华说笑的样子，心里的疑惑越来越深。她想起刚才在花园里陈敏丽说“这里我熟，像在自己家一样”，想起她看到老照片时掉眼泪的样子，想起她聊起玛歌红酒时的默契——这些细节，像一串珠子，慢慢在她心里串成了一条线。
“陈小姐，”兰英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你以前……有没有来过江城？有没有听过关于周园的故事？”
我愣了一下，手里的咖啡杯停在半空。该怎么回答呢？说我是从三十亿年后穿越过来的？说我总做关于周园的梦？还是说我觉得自己和德昌、兰英有某种联系？我张了张嘴，最后还是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啊，我第一次来江城，也是第一次听周园的故事。可能是我跟周园太有缘分了吧，总觉得特别亲切。”
兰英点点头，没再追问，可心里的疑惑却越来越重。她看着我手里的咖啡杯，看着我敲杯子的小动作，突然觉得，眼前的陈敏丽，像一个被打乱的拼图——碎片里，有年轻姑娘的鲜活，也有属于德昌的熟悉。
午饭在热闹的氛围里结束，我摸着圆滚滚的肚子，满足地靠在椅背上：“好久没吃这么饱了，老管家的手艺也太好了。”晓华笑着说：“喜欢的话，以后常来，让老管家给你做。”兰英坐在对面，看着我们说笑，心里却悄悄做了个决定——她要去找老管家问问，看看陈敏丽来周园的这几天，还有没有其他奇怪的举动；她还要去找欧阳医生，不是为了看神经衰弱，而是想问问，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转世”或者“灵魂羁绊”这种事吗？
阳光透过餐厅的窗户，洒在我们身上，暖融融的。我还沉浸在美食的满足里，没注意到兰英复杂的眼神，也没意识到，刚才那个敲咖啡杯的小动作，已经在她心里，埋下了一颗寻找答案的种子。而这颗种子，终将把我们所有人，都拉进周园那段尘封的往事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