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最放下这份报告,深深的看了刘志远一眼,“这几份报告,写了多久?”
刘志远笑了笑,“总的来说三年?”
从他现了这些事,就开始筹集各种数据,想着这份报告,有一天会成为他的敲门砖。
但他也知道,这份报告也很危险。
给对人,是机遇。
给错人,就成了危险。
他看着眼前这个人,内心有种预感,这人可以让他如愿。
“这份报告对我来说很有用,想要什么”
刘志远看着陈最,说道:“慕容书记见笑,”
“我之前看过您的一篇文章,您对“沉疴”
的“解剖式”
洞察让我很是佩服,”
他这话可不是恭维,而是深深的折服。
刘志远被折服的,绝非文章的辞藻华丽或观点激进,而是文字里藏着的“懂规则更懂干事”
的官场智慧。
——那种既能点透积弊、又不越界妄议,既守得住分寸、又藏得住锋芒的通透与务实,恰好戳中了他在学校几年来“想做事却怕踩线”
的迷茫。
说到这,他顿了顿,抬眼看向陈最,“我在学校四年成绩一直都是名列前茅,也略懂一些政治工作”
“您要不嫌我想跟着您”
够直白,够大胆。
“我身边不留无用之人,”
刘志远笑着开口:“那恰好,我很有用”
“那就让我看看你的能力,”
陈最低声一笑,摆手道,“明天过来,带着我们到处转转”
刘志远点头,“好的,”
凌霄把他送走,回到房间,犹豫着开口:“他身份毕竟不明三爷”
陈最笑了笑,“先看看吧,”
“有个熟悉的人带路,总比我们瞎逛好,”
凌霄点了点头。
“下去歇着吧,晚上再出去转转,”
陈最摆手说道。
凌霄出门的时候带上了门,陈最起身,从背包里取出一套床单和被子换上。
换上自己习惯的床单被罩,他悠哉的躺了下去。
次日,刘志远来的很早,给两人带来了味道不错的早餐。
他看着洗漱完的陈最从卫生间走出来,坐在饭桌前吃饭,突然笑了一声。
凌霄看向他,“你笑什么,”
刘志远笑着说:“觉得书记有些太平易近人了,”
“我之前见过的领导下乡调研,那接待排场,都是前呼后拥的不像书记您,只带一个人就出门”
陈最斜了他一眼,“在我身边,恭维的话不用经常说,”
刘志远眉梢微动,点头,“好的,”
“不知道书记想去什么地方?”
“市中心是不是有个河段大桥,我想看看建造情况,”
刘志远笑着开口:“没什么可看的,还没开始”
“一点进度都没有?”
“也不算,建了两个桥墩”
刘志远看着陈最,“您去看看也好,市区很多道路桥梁建设与改造,都在基础阶段,”
“那就去看看,”
陈最放下手中的筷子,从背包里拿出一件薄外套穿在身上,“走吧,”
走出旅馆,陈最戴上口罩。
找了辆出租车,坐了上去,刘志远笑着对司机说:“师傅,我这两个朋友,是两个外地人,想在市区好好看看,您带着我们到处转转,”
司机:“那也得有个目的地啊,总不能瞎转吧,”
凌霄适时出声,“就随便转,”
他掏出钱递给司机,“这些钱应该够包你一天的车,”
司机眼睛一亮,拿起钱数了数,别说一天了,两天都够了。
“好嘞老板,这就出”
刘志远开口说道:“师傅,绕一下路,走国道从郊区转一圈,再进来”
“为啥啊,国道那边有一截路可难走啊,”
“走到难走的地方,就拐回来,”
“那你这”
“师傅照我说的做就行,我们给了钱的,”
司机师傅盯着三人好一番打量,突然不敢拉了,这仨不会是截道的吧,等他把车开到无人处,自己还真不好反抗。
他找了个人多的地方,把车停靠在路边,“你们下车,我不拉了”
陈最嗤笑一声,递给他一个工作证,“师傅,我是省里调查组的来市里查点事”
司机翻来覆去的看了看这份工作证,确认了真假后,大松了口气,“原来是这样,”
“可是你们这些当官的不都有车吗,为什么要坐出租啊,”
刘志远笑着开口:“我们查的事,得暗着来,不能太明目张胆,”
“哦,呵呵呵,”
司机敷衍的笑笑,只要不影响他赚钱就行,反正他对这些当官的,没什么好印象。
丁学强在市里的交接虽然还没结束,但他已经传消息回来。
陈最知道现在新阳市的一些市政项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