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根来有点犯愁。
上车前没有吃饭,这会儿已经快十点了,本来还能坚持坚持,这会儿,饭就在眼前,他就有点坚持不住了。
可何工却没半点要吃饭的意思。
他是铁打的吗?不知道饿?
有心喊他吃饭吧,又怕耽误了他的计算,一个人吃吧,又觉得怪不好意思的。
要是没有何工,李力手下的特勤部队怎么可能给他们送饭?
他们是沾了何工的光了,何工不吃,他吃,好像有点说不过去。
正犹豫着,忽然眼前一暗,火车到点儿熄灯了。
机会这不就来了吗!
没灯,何工总不会抹黑扒拉算盘吧?
刘根来正琢磨着怎么开口不会吓何工一跳,却听到刺啦一声,何工划着了一根火柴,随后就点上了一根蜡烛,蜡烛倒转,把烧化的蜡烛油滴在桌上,再把蜡烛按了上去,算盘又开始噼里啪啦的响起。
这一整套动作熟练的就跟做了千百次一样,刘根来甚至都不知道火柴和蜡烛是哪儿来的。
“咳咳……”
刘根来有点忍不住了,清了清嗓子,小心翼翼的说道:“何工,吃点饭吧!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磨刀不误砍柴工嘛!”
在何工面前,刘根来说出来的话竟也带了点文绉绉的味道。
何工还是没抬头,却回应了一句,“等我把这题算完。”
一听这话,刘根来暗暗松了口气。
总算看到点儿希望了。
一高兴,他从空间里取出一盒卤肉,慢慢摞在饭盒上,生怕弄出一点动静打扰到何工。
又扒拉了将近半个小时算盘,蜡烛都快烧一半了,何工总算在本子上的一个数字后面打了个对勾,又把本子合上,把算盘拿到一边。
“吃吧,还劳烦你等我,实在是不好意思。”
何工先道个歉,这才去拿饭盒。
“没事儿,应该的,您别动,我来。”
刘根来哪儿敢接受何工道歉,急忙起身拿起那盒卤肉,嘭的一声打开,放到何工面前,“何工,您吃这个。”
何工也拿了个饭盒,正要打开,忽然嗅了嗅鼻子,狐疑道:“这是……肉?”
“卤肉,正儿八经的国营饭店大厨做的,味儿可正了,您尝尝。”
刘根来又把卤肉往何工面前推了推。
“有日子没吃肉了。”
何工脸上露出了笑容,把鼻尖凑到饭盒上嗅了几下,“这可是好东西啊!”
这不废话吗?这可是肉,哪儿都缺,能不是好东西吗?
刘根来正暗笑着,可何工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他一下蔫吧了。
“肉能补脑,吃了这炖肉,又能多算一个小时。”
谁说的?
这是赤裸裸的歪理!
你这么大个知识分子怎么连这种没科学根据的话都信?
多算一个小时……我这算不算是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刘根来脑子里仿佛又响起了噼里啪啦的算盘声。
等吃上饭,刘根来又被惊到了,他吃饭的度已经很快了,这是上一世在孤儿院时,养成的习惯,吃慢了就得饿肚子。
可何工吃的比他还快,就跟有人跟他抢似的,风卷残云一般把饭吃光,拿块抹布擦了擦桌子,又把算盘和本子摆上了。
噼里啪啦的算盘声再次响起时,还没忘了跟刘根来说了一句,“你吃你的,不用管我。”
我倒是想管你,可我管的了吗?
刘根来心头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呆呆的看着专注中的何工,久久不动。
等他回过神的时候,默默收起了饭盒,观察着导航地图。
何工做的事,他帮不上忙,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尽自己所能,为何工保驾护航。
如果真有一颗子弹飞过来,他会毫不犹豫的挡在何工身前。
与任务无关。
半夜十二点左右,何工上了趟厕所,刘根来没跟过去,因为在导航地图上,附近没有第二个蓝点。
除了吕梁。
这货还挺机警,何工去之前,他帮着开了门,把脑袋伸进去看了一眼,等何工进去了,他又在两节车厢的过道上站着,右手始终揣在口袋里,紧紧握着他的配枪。
等何工上完厕所回来,他又把包厢门关上了,还看了一眼坐在床边的刘根来,似乎是想问他为啥不跟出去。
我就不告诉你我在盯着导航地图。
刘根来没搭理他,目光又被何工吸引了。
何工一回来,就换了根蜡烛,这已经是第四根了,每根都是半截,刘根来也看到蜡烛是从哪儿来的了。
就在他上衣口袋里装着,鼓鼓囊囊的全是蜡烛,少说也有十几根。
随身带着十几根蜡烛……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就算打死,他也不会相信。
噼里啪啦的算盘声一直到两点左右才结束,在蜡烛熄灭之前,何工把铺了满床的本子一摞一摞收好,整整齐齐的装进木箱,又把算盘压了上去。
随后,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