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异排兵,像把战场切成棋盘,每一步都踩在对七寸上。
“放!”冯异再喝。
最后一波弩箭腾空,日光恰好完全复圆,金辉洒下,箭头像镀了层圣光,呼啸坠进赤眉后队。黑汉见势不妙,呼啸一声,率残兵退走。赤眉军像退潮,呼啦啦撤过塬顶,留下满地红衫、破镰、以及一面被踩得稀烂的大旗——正是昨日他们高举的“邓”字旗,如今烂泥一坨。
冯异并不追击,鸣金收兵。此役,斩首八百,自损不过百余,军心大定。
傍晚,落日如血。
邓禹主动跑到中军帐,负荆请罪——他真找来一根荆条,绑在背后,刺得哇哇直叫。冯异瞄一眼,淡淡道:“军中无戏言,再犯一次,槛车伺候。”
邓禹连连拱手,脑门磕得咚咚响。起身时,他摸到头顶大包已被荆条挤破,血水顺鬓角流,却顾不上擦,小声问:“冯兄,教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