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提镰公首级,开西门,举火为号。伏兵冯异列阵而待,刀枪映雪,寒光刺眼。
韩虎单膝跪地:“罪人斩逆首来降,请将军收容!”
冯异并不下马,目光扫过降卒,缓缓道:“降者弃兵,抱头蹲地;敢执刃者,视为贼党,立斩!”
哗啦啦——刀枪扔了一地,三万赤眉,跪成雪原黑潮。
冯异回头,对身旁的邓禹低声道:“仲华,记牢:破敌易,收心难。今日若急着受降,恐生二次哗变;先缴械,后赈粮,再分营安置,方可安枕。”
邓禹连连点头,心里暗服:这一手,比砍人一百刀都管用。
傍晚,杜陵城内。
冯异升帐,请韩虎、梁侯、卢芳三人入见,却各置一座,互不相见。先请韩虎。
韩虎满心忐忑,入帐即跪。冯异和颜悦色:“斩逆有功,当奏封列侯。”韩虎大喜,叩首出血。
再请梁侯,亦是一番抚慰,赠金十斤。
最后请卢芳,冯异却沉下脸:“你与韩虎同谋,又欲自据槐里,可是真心归降?”
卢芳冷汗直冒,强辩:“一时糊涂,今已悔悟。”
冯异冷笑:“念你初犯,且寄首级于颈,率部移驻渭北,敢动一步——”令左右抬上一只木匣,打开,正是镰公血淋淋人头,“同此下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