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摸了摸盔上的凹坑,咧嘴:“就你了!赏酒一坛,择偶权……先欠着,等你长喉结再说。”
邓晨蹲旁边,把田小雀的弩机拆得七零八落,嘴里念念叨叨:
“诸葛连弩是‘十箭连发’,我给它加个‘离心摆’,箭匣改成弧形,一次三箭,呈‘品’字,上箭破风、中箭破甲、下箭破……破防。”
冯异听得云里雾里,只记住一句“破防”,当即拍板:“好!就要让朱鮪破防!”
夜里子时,工匠抬上成品,刷桐油,通体漆黑,唯有箭槽描三道朱红,像烈焰獠牙。
田小雀试射,“嘭嘭嘭”三声,三箭齐钉百步外木人:一箭眉心、一箭胸口、一箭……裆部。
冯异胯下一凉,拱手:“少侠好箭法,日后娶妻必多子多福。”
邓晨负责“内容”。
他把自己关帐篷,磨一锭“洛阳紫烟墨”,蘸笔如刀,先写官方腔:
“汉讨虏将军冯异致洛阳诸将:更始已亡,百姓倒悬……”
写一半,撕了——太硬。
再写柔情版:
“朱将军,见字如晤,洛阳夜冷,可添衣……”
撕了——太酥。
第三版,他干脆用打油诗:
“洛阳城头草,
风吹两边倒;
李轶先想跑,
将军别犯傻……”
撕!——太损。
最后,他把墨一甩,吼:“老子写公文不行,写段子还不行?”
于是第四版出炉——
【白话帛书】
“朱鮪将军台鉴:
更始帝已驾崩,长安火海三日,玉玺缺角,黄金补之,疤在玺,亦在人心。
将军守洛阳,忠勇可嘉,然忠一人与忠苍生,孰大?
李轶已密约投降,夜半开北门将迎我。
异不忍见洛阳血满护城河,故先告知:
若将军愿全百姓,明日卯初,开东门,我退兵三里,以礼相待;
若将军誓殉旧主,异亦退兵三里,让将军列阵,堂堂一战。
两策,惟将军择。
——冯异手书,汉建武元年六月四日”
写罢,他吹干墨迹,又在角落画一只小乌龟,龟背写“邓”字。
“乌龟慢爬,暗示他‘降’比‘战’活得长。”邓晨自我陶醉。
子时三刻,月瘦如镰刀,洛水升雾,像一锅刚开的馄饨。
田小雀背负魔改弩,腰挂三壶箭,一壶普通、一壶响箭、一壶——邓晨特制“哨音箭”,箭头空心,飞出去鬼哭狼嚎,堪比深夜抖音外放。
冯异亲自送行,把酒囊递给他:“射中,回来喝酒;射不中,喝河水。”
田小雀:“收到!射不中,我游回来。”
一行十人,摸黑潜至护城河外三百步,趴地装蘑菇。
城头火把被雾气糊成黄饼,守卒抱矛打瞌睡,偶尔传来一声“更——”被雾吞没。
田小雀架弩,屏息,心算风速:“雾重,湿度十,北偏东二级……”
他调刻度,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