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道血痕,踉跄后退十余步。
若不是玄武壳的护持,这第一剑便能教他倒地不起。
\"第二剑。\"
钟大可剑势未收,反手又是一剑。这一剑更显朴实,却让方圆千丈内的灵气瞬间凝固。洪浩骇然发现,自己与双剑的联系竟被生生切断!水月、洞天两剑如断线风筝般坠落。
洪浩咬牙掐诀,逆天诀调动全身二火之力周身急速运转,全力防护。然而钟大可的剑光如入无人之境,轻易穿透防御。洪浩右肩爆出一团血雾,整条手臂顿时失去知觉。
\"第三剑。\"
钟大可终于踏前一步,这一剑朴实无华到极致,且速度并不快,却让天地为之失色。但洪浩只觉周身空间都被锁定,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他拼尽全力想要闪避,却发现连指尖都无法移动分毫。
这一刻,洪浩似曾相识,被通天山庄老祖楼磐打压,一寸一寸深陷地下之时,便是这种无力之感。
不过也有不同,同样是无力,楼磐的功法阴鹜,让他是深陷泥潭的不自在,生出许多愤懑不甘;而钟大可这一剑,却是如他们师徒杀猪时,将猪拖到杀猪台上,强力按住动弹不得,却是堂堂皇皇,正大光明,教人服气。
原来仙人和仙人的差距,也似人与人的差距一般,有云泥之别,霄壤之殊。
他知这一剑过后,自己决计不能站立,谢籍那小子刚刚才升的化神境,又要如墨无涯一般被打回元婴。
当年没能护住墨无涯,眼下又不能护住小师侄,狗日的,这修仙修得有何滋味?
他闭上眼睛,光阴长河在这一刻似乎已经停滞,天地俱静,落针可闻。
“唧——”,“唧——”,此时此刻,洪浩体内居然传出两声清脆的鸟叫。
当然不是他胯下的鸟在叫,而是丹田内真火和离火发出!
体内原本互相冲撞的金乌真火与朱雀离火,竟在这一刻达成了微妙的平衡。两股真火如同阴阳鱼般在他丹田处旋转交融,化作一团混沌紫气。
终于,在剑气临身前竟是完成了化神到洞虚的蜕变升境!
“这是……”钟大可古井无波的脸上终于闪过一丝诧异——不是因洞虚境,而是这少年竟在生死关头完成如此完美的突破。
洪浩双目骤然睁开,瞳孔中金红二色流转,最终化作深邃的紫色。他周身毛孔喷薄出炽烈的紫焰,竟硬生生冲破了钟大可的剑势封锁。
“临阵突破!?”远处观战的二仙失声惊呼。
洪浩仰天长啸,声震九霄。他右手一招,坠落的水月剑与洞天剑破空而来,双剑在他头顶交织成一幅全新的太极图——不再是冰火两重天,而是阴阳交融的混沌紫气!
“给我——开!”
紫气太极图与钟大可的第三剑轰然相撞。刹那间,天地失色,日月无光。轰击产生的冲击波将方圆千丈内的云层尽数震散。
这一切说时迟,那时快,不过是须臾之间的事情。
待尘埃落定,洪浩浑身是血,却仍倔强地挺直脊背。他嘴角不断溢出鲜血,咧嘴一笑:“三招已过……我还站着……”
钟大可凝视着这个血肉模糊却仍挺立如枪的男子,突然放声大笑:“两千年了,总算遇到个有意思的!”
他收剑入鞘,转身对同伴道:“我走了,你们走不走?”
其中一名微微一笑:“我与你半斤八两,他能接你三招,自然也能接我三招……何况眼下又升了境界,我就不做这等床上叠床之事了。”
看来除开谢籍所讲的带灵气飞升,倒也不是落井下石的狭隘之辈。须知此刻的洪浩,虽是升境,但亦是伤重,必不能再接同等三招。
另一名仙人却负手而立,冷冷道:“尔等先行,我随后便来。”
钟大可眉头微皱:“自在,你这是……”
“我不教训教训姓谢的那小子,实难消我心头气。”被叫做自在的剑仙眼中寒芒闪烁,“我倒要看看,他的剑是不是也如他口舌一般锋利。”
洪浩闻言心头一凛。他此刻虽突破洞虚,但体内真元紊乱,经脉如被烈火灼烧,连站着都已是勉强。更可怕的是,他分明感觉到这位玄霄的气息,竟比钟大可还要深不可测!
钟大可叹了口气,对着众人道:“自在道友比我早一千百年飞升,曾一剑斩断天河,你们……”他顿了顿,“好自为之。”
说罢,与另一名剑仙一闪消失,似乎也不愿意与这等无有胸襟的仙人为伍,急于撇清干系。
自在缓缓抽出佩剑。那剑通体漆黑,剑身却泛着星辰般的光点,仿佛将整片夜空都浓缩在了一柄剑中。
倒似与洪浩之前所见过楼听雨那把“天真”如出一辙。不过这一把显然更加古朴,相较之下,天真便犹如赝品。
洪浩心中一紧,谢籍眼下刚刚化神,他再天才妖孽,也没有自己这般机缘叠加,这剑仙一剑下去,必定打回元婴。
不过自己眼下也无再战之力,当下赶紧道:“这位仙长,能不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