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特曼尔,你这根本是在诡辩!”
米海尔面红耳赤地争辩道,“你怎么就能断定,敌人是为了让我们亡国而来?你又怎么能断定,我们继续打,敌人就能感到疼?万一又败了一仗,我们谈判的筹码就更少了!”
“筹码?败成这个样子,你居然还觉得你手上握着筹码吗?我们已经败无可败!
不打出一点名堂来,不管我们手上还握着多少军团,敌人都只会以为和他们击败的那三支野战军一样,是没用到极致的、等着被收割的杂草!
杂草,就算去投降,也只会被当成没用的东西,给顺手清理掉!”
哈特曼尔的吼声震动朝堂。
坐在苏位置上的阿加特垂下身子,打断了他和米海尔的争论:“所以,总理大臣,你其实也是主战的吗?”
“不,我是主和的。
就现在帝国的状况,根本就没法和天方帝国争斗。”
哈特曼尔说道,“但是,怎么和、在什么时候和,是非常重要的。
不拿出一点战绩来,那不叫讲和,叫无条件投降!
到那时,我们就全部都是待宰的羔羊,要变成那样子,我宁可被打断骨头!”
那些主和派的大臣们有一大半都垂下了头,开始细思其中的道理来。
阿加特反倒是松了口气:“总理大臣你既然支持对天方帝国继续作战,那就好办了。
你是帝国的中流砥柱,没了你,什么事情都办不成——说实话,帝国里有一伙人,他们不止是坚持要打,而且还坚持要一路反打到伊斯法罕耶去。
虽然没在朝会上露面,但他们在帝国里的影响力可不小,要你们商量出是要议和,回去要怎么摆平他们,我也还头疼着呢。”
“这种情况下,居然还有认为可以反向打回去的人吗?”
哈特曼尔思索了一会儿,“该不会说的是那群神庙的祭司吧?”
“就是那群祭司。
天方帝国可是把他们信仰的神说成是魔鬼,把他们骂成是魔鬼的仆从的。
现在天方帝国入侵,他们怎么可能忍得了?”
阿加特顺着哈特曼尔的话头说道,“他们原本就不怎么听帝国中央的命令,父亲给了他们指挥军队的权力,他们就更不听了。
在这次朝会前,他们已经好几次派代表来问帝国的军队准备什么时候出征了,最近的一次,他们更是直接说:帝国军队不出征没关系,他们自己出征!
搞不好他们组建的那一支义军,现在已经在奔赴前线了!”
“阿加特殿下!
这件事情你怎么不早说!”
哈特曼尔跺了一下脚,然后又一次转向了帝国的群臣:
“你们都听到了吗?神庙主战!
而且已经带着义军奔赴前线了!
这样,你们还有时间在这里争论是战是和吗!”
阿加特好奇道:“怎么了总理大臣,为什么这么着急?”
“阿加尔殿下!
在威胁程度上,神殿和天方帝国的军队对我们来说是一样的!
天方帝国的军队在和我们争国土,而那些神庙的祭司,是在和我们争民心!
他们率军奔赴前线,赢了是他们的功劳,可要是输了,无论如何都会被怪到我们身上!
一旦群情激奋,到时候殿下和诸位大臣,还能够像这样站在这里吗?”
“那我们可得快点派兵啊!
可不能让他们抢了功劳。”
阿加特慌了。
显然,他知道这群祭司们在国内能够造成多大的破坏力,“大家都别讨论了,就按总理大臣说的做!
我们现在该如何调动军队?”
众人齐刷刷地把目光投向了贝伦加尔。
“要调禁卫军去前线吗?”
阿加特显然有些犹豫,“那康斯坦丁尼耶的防卫怎么办?海军已经没了,要是敌人的舰队直冲这里而来,会不会又和之前海岛共和国入侵时那样,海峡被封锁,禁卫军无法回来支援?”
“那样的话,就只能放弃对阿勒曼尼边境的守卫,把伊利里亚野战军给调过来防守了。”
哈特曼尔回答道,“我们现在并没有更多的选择,能够迅调度、并且让天方帝国军队受挫的,除了禁卫军外,别无它部。”
“那,贝伦加尔……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
在贝伦加尔的面前,阿加特明显缺乏气势,用的不是命令、而是疑问的句式。
想也当然,苏至今都未明确其继承人是谁,他现在能够坐在这里,只是借了长子这个身份的便利而已,真论起来,这群大臣没有一个是必须要听他的,更何况是手握禁军、功勋卓着的贝伦加尔。
贝伦加尔清了清嗓子,说出了早就准备好的话:“殿下,禁卫军时刻都可以出。
只是,我现在是戴罪的人,实在是不适合做军队的主将。
不知殿下愿不愿意亲自率领禁卫军,前往前线呢?”
“我?亲自带着禁卫军?这个……”
阿加特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