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尔赛宫里,阿基坦公爵正坐在餐桌旁,愣愣地看着餐桌上那一块浇了汁的牛肉。
肉是好肉,汁是好汁,甚至就连餐盘都是用纯银制成的高档品。
就在站在门口执勤的卫兵,都已经闻到了牛肉的香味,馋的直流口水。
可厨师却在一旁万分紧张地抓着胸口。
原因很简单——这盘菜已经上了好久,可刀具和叉子却依旧被整整齐齐地放在阿基坦公爵的手边,一动不动。
而阿基坦公爵看着这块牛肉时,更是频频皱眉。
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从走廊传来。
“公爵,你找我”
一个将军走入了餐厅,他的身上还披着战甲,腰间还挂着武器,嘴里气喘吁吁的,显然是刚从前线赶回来的。
“来了”
阿基坦公爵微微抬起眼睛,朝着那将军瞥了一眼。
“是!”
那将军把身子挺得笔直,“听到公爵在找我,马上就过来了!”
“吃过饭了吗”
阿基坦公爵把餐盘往前一推,“要不要来一点”
早在走廊时,那将军就已经闻到了餐厅里传来的诱人味道。
他是火急火燎地赶回来的,肚子已经是饥肠辘辘,阿基坦公爵把肉这么一推,他的肚子就不由自主地就叫了起来。
阿基坦公爵听到了那将军肚子的叫声,冷冷地说了一句:“看来你的胃口还不错。”
将军没听出阿基坦公爵的言中之意,摸着头嘿嘿地笑了一下。
“但是,我却一点都吃不下。”
阿基坦公爵把手放上餐桌,托住了自己的头。
“已经有十天了,那些盗贼却一点消息都没有。
他们到底是想要什么”
“公爵,你就为这个吃不下饭啊”
那将军笑呵呵地说道,“我在搜查时就已经想明白了,虽然这件事确实丢脸了一点,但也怪不到我们头上来啊而且,被抓的也不是我们的人,真要被盗贼撕票了,说不定对我们还有好处呢!”
“撕票那对我们来说才是最可怕的!”
阿基坦公爵抬高了声音,“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他们胆敢袭击贵族,那就肯定有着自己的目的。
不管是要赎金、还是有什么述求,我都可以理解。
可要是他们就这样撕票了……那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公爵你的意思是……”
那将军小心翼翼地问道,“……起义”
阿基坦公爵点了一下头,然后,她问道:“还是没有找到盗贼的据点吗”
那将军不敢再注视桌上的那块烤肉,连忙立正,回答道:“是的,没有找到!
目前已知的在城外的军队,就只有那股义军!
不过他们的位置,到现在基本都没动过!”
“那么,基本已经可以确定,就是这股义军干的了。”
阿基坦公爵的目光凝敛了起来,“我派去的内应也没了消息,这支义军,确实足够可疑。”
“要不要我派人闯进去搜查一下”
那将军问道,“就以公爵你的名义去,他们要是拒绝,就直接定罪,派大军围剿他们!”
“可以……不,等一下。”
阿基坦公爵站了起来,背着手,在餐桌旁来回踱着步子。
“内应没了消息,义军迟迟不南下。
四名选候被俘……还有不列颠的骑士王。
没错,骑士王。
组织这个狩猎活动的是骑士王,理由居然是有出现白鹿……在往前一点,这骑士王之前还一反常态地跑过来要和我结盟……可疑,这整件事都实在是太可疑了!”
“那……公爵,”
将军有些懵懵地说道,“再可疑,我们也得派兵打过去吧”
“如果这是调虎离山之计怎么办”
阿基坦公爵白了那将军一眼,“你能确保我们出兵后,巴黎还是我们的吗”
“可是……城外不是只有那支义军吗他们在挨我们的揍,那还有谁能攻占巴黎”
“人心难测!
我现在还不是正式的执政官,巴黎的局势更是错综复杂。
我们出城后,你能确保城里的那些贵族、那些义军,对这个位置没有想法吗其中甚至可能还有法兰西岛伯爵的残党!
要知道,法兰西岛伯爵现在可是还在监狱里活着呢!
如果他们之中有人和城外的那支乱军联合怎么办”
说到这,阿基坦公爵恍然大悟地拍了一下手:
“对……没错……不能被扰乱阵脚。
眼前最关键的,是公审法兰西岛伯爵,然后,是执政官的就任仪式。
只有这两件事情办成了,我才能真正以联邦执政官的名义,号令整个联邦的诸侯!
在这个节骨眼上,绝不能出其他的岔子!”
阿基坦公爵越说越激动,最后甚至把手往桌子上狠狠地一拍,拍的那盘牛肉直接翻了出来,汁水流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