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远猛地抬头，见许昭阳、江淮和温瑞安三人走进审讯室，脸色瞬间阴沉如墨。
他猛地一拍桌子，手铐撞击金属桌面出刺耳的声响：&0t;许昭阳！
你们想干什么？
赶紧把我放了！
你们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谁给你们的权力抓我？！
&0t;
许昭阳冷冷地看着他，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慢条斯理地拉开椅子坐下，将一叠文件推到周明远面前：&0t;周组长，不如你先看看这个？&0t;
周明远低头一瞥，瞳孔骤然紧缩——那是福利院地下室的监控截图，
清晰地拍到他站在液氮罐旁核对名单的身影。
&0t;这……这是伪造的！
&0t;他声音陡然拔高，额角青筋暴起，&0t;你们这是栽赃！
&0t;
江淮坐在轮椅上，指尖轻轻敲击扶手，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0t;伪造？
那这些呢？&0t;他示意温瑞安打开投影仪，屏幕上立刻显示出十几份器官转运记录，每一份都盖着周明远的私章。
&0t;还有这个。
&0t;温瑞安按下遥控器，画面切换至一段录音——周明远的声音清晰地传出：&0t;这批货今晚必须送出去，买家等不及了。
&0t;
周明远的面色由青转白，嘴唇颤抖着，却仍强撑着冷笑：&0t;你们以为凭这些就能定我的罪？天真！
上面有的是人保我！
&0t;
许昭阳缓缓站起身，双手撑在桌面上，俯视着他：&0t;是吗？那如果这些人自身难保呢？&0t;
他掏出手机，屏幕上正播放着实时新闻——数名高层官员被纪检带走调查，其中赫然包括陈书记的靠山。
周明远终于瘫软在椅子上，眼中的嚣张荡然无存，只剩下绝望的灰败。
&0t;现在，&0t;许昭阳的声音冷得像冰，&0t;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
&0t;
周明远死死咬着牙关，眼神阴鸷地盯着单向玻璃，仿佛透过它能看见外面站着的救兵。
他的手指在桌下神经质地敲击着，腕表秒针的走动声在死寂的审讯室里格外刺耳。
&0t;你以为沉默有用？&0t;温瑞安突然用指节叩了叩桌面上的液氮罐照片，
&0t;瑞士银行的账户，巴塞罗那的别墅，还有&0t;他故意停顿，翻开档案夹里一张小女孩的照片，
&0t;这个叫小雨的孩子，现在正在国际刑警保护下作证。
&0t;
许昭阳注意到周明远的瞳孔在听到&0t;瑞士账户&0t;时剧烈收缩。
他趁机推过去一份认罪书：&0t;你背后的大人物们现在自身难保，第一个供出同伙的，可以争取减刑。
&0t;
江淮的轮椅突然出细微的电机声，他缓缓靠近审讯桌，从怀里掏出一个老式p3。
按下播放键后，录音里传出周明远再熟悉不过的声音：&0t;明远啊，那个许昭阳太碍事，找机会处理掉&0t;——正是陈书记的嗓音。
&0t;你以为他们真会保你？&0t;
江淮轻声说，&0t;这段录音是从陈书记情妇家里找到的，后面还有更精彩的内容。
&0t;
周明远的下颌线绷得白，冷汗顺着鬓角滑落。
突然，广播里传来陈书记激动的喊声：&0t;我交代！
都是周明远主导的！
&0t;紧接着是文件翻动的哗啦声。
温瑞安适时地打开监控屏幕，画面里陈书记正指着周明远的照片对警察说着什么。
许昭阳观察到周明远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这是猎物被逼入绝境的本能反应。
&0t;最后机会。
&0t;许昭阳将钢笔滑到周明远手边，&0t;是当替死鬼，还是&0t;他故意没说完，起身作势要离开。
钢笔在桌面上滚动的声音像倒计时。
当它即将滚落桌沿时，周明远突然伸手抓住，指关节因用力而白。
他抬头时，眼里已经没了傲气，只剩下困兽般的挣扎：&0t;我要确保我家人的安全&0t;
单向玻璃后的监控室里，江淮和温瑞安交换了一个眼神。
许昭阳缓缓坐回椅子上，将录音设备调整到最佳状态：&0t;从现在开始，你说的每一个字，都关系到你还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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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暴雨初歇的夜空透出一丝月光，正好照在审讯桌的认罪书上。
周明远颤抖的笔尖，终于落在了纸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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