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发泄过后,她气消了不少,看着被自己霍霍的惨不忍睹的草地,起身离开了。
在她离开后,一道身影从暗处走了出来。
那边晚会还热闹着,大概一时半会不会结束。
撤离的车队早已在空地上集结完毕,一辆辆军绿色卡车和吉普车挨着停放。
车灯熄灭后,在夜色里像一排沉默的钢铁巨兽。
明天就要出发,离开这片奋战了许久的土地。
苏云溪顺着车队往前走,想去不远处的临时厕所。
她路过一辆熟悉的吉普车时,手腕突然被一双温热坚实的手攥住。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拉进了车里。
她刚想惊呼,嘴巴就被那只手捂住,鼻尖瞬间萦绕着熟悉的气息,还混着淡淡的酒意。
惊恐之下,她抬头望去,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撞进了一双猩红的眼眸,是陆砚之。
他的眸色深不见底,像翻涌的漩涡,死死盯着她,将她整个人扯进怀里,牢牢的禁锢住。
夜色幽深,车厢里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苏云溪能清晰感觉到他灼热的视线,从她的眉眼滑到唇角。
她没说话,只是僵在他怀里。
陆砚之见她沉默,手臂收得更紧,另一只手托起她的后脑勺,俯身就吻了下来。
唇瓣相触的瞬间,苏云溪大脑一片空白。
他的吻带着酒气的灼热,长驱直入,不容她躲避。
她想推拒,可手腕被他牢牢锢在身后,整个人被他圈在怀里,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不知过了多久,陆砚之才松开她。
“真是个没心肝的家伙,这十天就没想过找我?”
苏云溪被吻得晕乎乎的,听见这话,不服气地在他唇角咬了一口。
“明明是你先不找我的!”
她想推开他,离开这里。
陆砚之吃痛地闷哼一声,却没放手,反而把她抱得更紧:“不许走。”
他的眼神依旧深沉,苏云溪看着那双眼,只觉得自己要被吸进去。
“我不是故意不来找你,这些天忙着清点物资、安排撤离路线,连合眼的时间都少,每次想去找你,又被事情绊住。”
“哼,谁信你。”苏云溪别过脸,却忍不住红了眼眶。
“对不起。”
两人异口同声地说出这句话,说完都愣了一下。
陆砚之低笑一声,又吻了吻她,“我先说。”
“是我不对,你说得对,我们都有自己的使命,我不该用我的想法去框住你。你是医生,救死扶伤是你的责任,我是军人,保家卫国是我的义务,我们本就该并肩站在各自的战场上。”
“我总怕你出事,怕你受委屈,所以下意识想把你护在身后。可后来我想通了,连我执行任务都不能保证次次全身而退,更何况你要面对的各种意外。我不能因为我的担忧,就剥夺你救人的权利,更不能阻止你成长。”
“以后,我不拦着你做你想做的事,但我会教你更多自保的本事,开车、格斗、识别危险,我能教你的都教你。”
他的眼神变得坚定,“我会努力保护你,但也希望你能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担忧是难免的,可我更想看着你在自己的领域发光,而不是做我身后需要被保护的菟丝花。”
苏云溪听着他的话,心里的委屈和不满渐渐消散。
她伸手抱住他的腰,脸埋在他的怀里,“谢谢你……愿意这么想。”
陆砚之抱紧了她,“我们之间,哪需要说谢谢?也不存在谁走向谁,你朝我走一步,我自然会朝你走九十九步,可若是心里有彼此,根本不会计较谁多走了几步。”
他托起她的脸,眼神认真得让人心颤:“感情这东西,要是能用得失衡量,那也算不上真感情了。
我爱你,不是因为你需要我保护,是因为你独立、勇敢,因为你有自己的追求。
我喜欢看你救死扶伤时的专注,喜欢看你面对危险时的冷静,这些都是你本来的样子,我怎么能因为我的担忧,就让你变成另一个人?”
苏云溪看着他,心被狠狠的冲击着。
喉咙发紧,说不出话来。
四肢百骸都像泡在温暖的水里。
她压下哽咽,“我从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能说会道?”
“我知道的和我会的东西很多,需要你用一生去了解,”
陆砚之捏了捏她的脸颊,“我或许不是个合格的丈夫,但我会慢慢学,会做得更好。”
苏云溪的思绪变得遥远起来。
上一世,她临死前,在报纸上看过陆砚之的消息,却不知道他后来有没有知道自己的死讯,有没有结婚,和别人共度余生。
那一世的她,活得卑微又怯懦,连靠近他的勇气都没有,最后落得那样的下场,想想真是悲催。
人处在有限的围城里,心就会变窄,所有的一切都只围绕着那些让人窒息的小事,消耗她的人生和精力。
等她脱离出来后才真的一惊,天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