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沈维衍正对着一块布满裂纹的法宝残片琢磨,试图用“熔接”
空间的手法修复其内部损伤。
指尖火焰刚触碰到铁屑,便被墨煅一把叫住:“错了!
空间是虚,金属是实,用熔接空间的法子对付实物,只会让裂纹更深!”
他说着,屈指在法宝敲了敲,火星四溅间,裂纹竟以肉眼可见的度愈合:“看好了,实器要‘顺’,顺着它本身的纹路引火,让法则自己去填补缝隙——这才是锻造的‘柔’。”
沈维衍心头一震,望着那修复如初的法宝碎片,突然明白自己先前的融合之道太过刚硬。
他拱手时语气愈恭敬:“多谢前辈指点,晚辈茅塞顿开!”
墨煅没搭理他,转身走向熔炉:“少拍马屁,赶紧干活。
老夫要炼一柄‘破界锥’,有本事就自己看明白。”
沈维衍实在是忍不住激动,在心里暗自欢呼,总算是等到讲解器道同源手法了。
他心里明白,这器道同源手法可是炼丹炼器之道中极为关键且高深的技艺。
倘若自己能够学会这门手法,沈维衍有十足的自信,自己能够顺利成为六,七阶星器师。
毕竟,这门手法所蕴含的技巧与理念,一旦掌握,足以让他在炼器水平上实现质的飞跃。
而且,沈维衍的野心还不止于此。
他甚至自信满满地觉得,凭借这器道同源手法作为根基,后续只要假以时日,不断钻研磨练,自己定能成长为不弱于九阶星器师的存在。
熔炉内的火焰已被墨煅引至极致,不再是狂躁的赤红,而是凝练成近乎透明的炽白,连空气都被灼烧得微微扭曲。
他取出一块布满空间褶皱的“界隙石”
,又将一枚蕴含狂暴火能的“焚天晶”
置于炉边,沉声道:“破界锥要‘破’空间,先得让器物自身懂空间。
看好了,如何让火‘养’出空间道韵。”
只见墨煅双指结印,先以火之法则温柔包裹界隙石,那原本脆弱易崩的空间褶皱竟在火焰中缓缓舒展,如同被温水浸泡的干纸。
紧接着,他引导焚天晶的火能丝丝缕缕渗入石中,每一次注入都精准卡在空间褶皱舒展的间隙——不是用火炼化空间,而是以火为桥,让两种法则在器物内部自然交融。
“这才是‘同源’……”
沈维衍喃喃自语,神魂深处混沌虚维道与火之法则的融合轨迹豁然开朗。
他以往总想着以强力“熔接”
,却忽略了法则本身的“生长”
之力。
就像此刻,火焰不是外力,而是空间法则的“养分”
,器物则是两者共生的土壤。
他下意识地拿起手边那枚裂纹残片,学着墨煅的手法引动火焰。
这一次不再强行压制裂纹,而是让火能顺着裂纹的走向渗透,竟真的看到裂纹边缘泛起淡淡的法则光晕,有了自行愈合的迹象。
墨煅眼角余光瞥见这一幕,赤膊上的火焰纹路微微上扬,嘴上却依旧严厉:“别光顾着瞎练!
看炉里——界隙石与焚天晶的道韵要缠成一股绳,偏一丝就废了!”
沈维衍连忙收回目光,心脏因这突如其来的指点而砰砰直跳。
他知道,自己离真正掌握“器道同源”
,又近了一步。
炉中那柄破界锥的雏形已渐渐显现,锥身流转着火焰与空间交织的奇异光泽,尚未成型,便已透出一股能撕裂虚空的锋锐气息。
而沈维衍的心中,也悄然勾勒出属于自己的炼器之路——以混沌为炉,为火,炼出独属于他的道器。
待炉中火焰渐渐平息,一柄通体流淌着金白火纹的破界锥悬浮而出,锥身轻颤间,有无形的空间波纹扩散开来。
墨煅长老收起大道之力满意点点头:“成了。”
沈维衍郑重地对着墨煅长老深深一揖:“多谢前辈传授,晚辈今日所得,足以受用终身。”
他语气里再无半分先前的憨态,只剩纯粹的敬意——这份指点,远寻常机缘,已然让他受益匪浅。
墨煅被他这正经模样弄得一愣,赤膊上的火焰纹路竟微微泛红,像是被夸得有些手足无措。
他粗着嗓子挥挥手:“好了好了,少来这套虚礼!
老夫不过是看你还算顺眼,顺手点拨罢了。”
他转身将刚炼成的破界锥收入玉盒,忽然像是想起什么,又道:“我听说你还想去寻灵火那老东西?那家伙比我孤僻十倍,炼丹的门道也藏得深。”
说到这儿,墨煅回头瞥了眼沈维衍,语气稍缓:“我这熔星阁的核心秘法你也算摸了些边,再留下去确实不合适——毕竟是炎渊界的根基,总不能真把你关在这儿当自家弟子养着。”
他从怀中摸出一块刻满火焰纹路的令牌丢过去:“拿着这个,去焚天丹庐试试。
灵火那老头虽怪,却最敬真正懂‘火’的人。
你把在我这儿悟的‘同源’道理想明白,说不定能让他多看你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