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他抬起手,银灰色的右眼迸发出璀璨的光芒,“抱歉,这个概念对我无效。“
“Paradox Anima!“(悖论之魂)
他的存在本身突然变得模糊,生与死的界限在他身上扭曲。死亡纹路在触及他皮肤的瞬间,竟如雪花般消融——因为他同时处于“活着“和“已死“的迭加态,阿努比斯的死亡宣告在逻辑上无法成立。
死神金色的瞳孔微微收缩。
“神性法则的力量……“
他认不出这种人造神权,不过也能感受到强大。阿努比斯权杖顿地,整片荒漠突然塌陷,化作汹涌的冥河之水。这不是普通的河水,而是由无数亡者记忆凝聚的液体,每一滴都重若千钧,能腐蚀灵魂。
河水咆哮着卷向伊恩,却在即将触及他时突然静止。
“时间很有趣,不是吗?“伊恩的魔杖轻点水面,“特别是当它……倒着走的时候。“
“Tempus Inversus!“(时间逆流)
悖论的力量施加在魔法之上,于是,冥河之水违背常理地开始倒流,浪花重新落回河床,甚至显露出干涸的河底。更可怕的是,那些沉没在河底的骸骨正在“复活“——它们逆向演绎着死亡过程,从枯骨变成尸体。
再变成濒死之人。
最后竟化作完整的活人脱离的冥界。
“真是邪门无比的力量,你要是踏上神位,恐怕将是一尊神王。”阿努比斯终于露出凝重的神色。他高举安卡之杖,幽蓝火焰暴涨。
“Duat Restitutio!“(冥界复原)
倒流的时空被强行矫正,复活的灵魂重新化为枯骨。但就在规则重置的刹那,伊恩突然出现在死神身后,魔杖直指其后心。
“Entropia Borea!“(熵之极寒)
绝对零度的银白光环爆发,连规则都被冻结。阿努比斯的黑袍结出冰晶,但下一秒,他的身形便化作无数圣甲虫消散,又在百米外重组。
死神翻开亡灵圣典,一页镌刻着黄金天平的书页自动飞出。那天平迅速放大至百米高度,一端托着羽毛,另一端则浮现出伊恩的虚影。
“称量汝之灵魂。“
这是最本源的审判规则,任何存在都无法逃避。伊恩的虚影开始具现化,无数记忆片段被抽取出来:霍格沃茨的走廊、炼金实验室的爆炸、与宙斯的对峙……每个片段都在天平的托盘上具现为砝码。
观众们屏住呼吸。当羽毛比记忆更轻时,灵魂就会被判给冥界。
但伊恩突然对着自己的太阳穴一抓,竟扯出一段银光闪烁的记忆丝线:“你称这个?“他露出狡黠的笑,“那得先问问它同不同意。“
悖论的力量持续发挥作用。
那段记忆突然分裂增殖,化作无数矛盾版本:在A记忆中他死于三岁,在B记忆中他从未出生,在C记忆中他已经成神……天平剧烈晃动,审判规则因逻辑混乱而崩溃。这是以薛定谔一般的不确定性在摧毁对方的规则。
“不可能的力量么。”
阿努比斯终于释放神域。
以他为中心,方圆千米瞬间化作古埃及的死后世界:天空浮现荷鲁斯之眼,地面流淌着熔金般的圣水,无数木乃伊从沙地中爬出,吟诵着《死亡之书》的经文。这是绝对的死亡领域,任何活物都会瞬间腐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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