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摞英镑,全部加起来得有个好几百,这同样不是个小数目。
王有容见状不由得挑了挑眉,语气也冷淡了些许。
“贺先生,这是何意?”
“今天我之所以会帮你,纯粹是出于对你这位抗日英雄的敬重,可不需要这一套。”
“而且,我王某人也从不缺钱。”
“呵呵,我知道王先生您不缺钱。”
贺远却依旧是那副淡然的笑容。
“但这些钱,是想请你帮我一个忙的,所以还请您务必收下。”
“而且这也是为了抗日所做的,我想您应该不会拒绝吧?”
……
一眨眼,已是晚上十点。
曹彦这才拖着疲惫的身体,返回了军统站内。
刚一进办公室,一名手下便立刻端着热茶迎了上来。
“站长,您回来了。”
“嗯。”
曹彦点了点头,接过茶杯喝了一口后随口问道:“今天站里没发生什么事吧?”
“回站长,一切正常。”
“那就好。”曹彦应了一声,又继续问道,“那岑处长人呢?”
那手下闻言脸上的表情不由得微微一凝,迟疑着道:“岑……岑处长他,还在审讯室里。”
“什么?”
曹彦闻言直接瞪圆了眼睛,将手中的茶杯重重往桌上一放。
“难道还没让那几个日寇开口吗?!我定下的期限,可早就已经过了!”
“站长,您息怒。”
手下连忙躬身解释道:“岑处长他也很尽力了,各种手段都用上了。只是那几个家伙嘴硬得很,咬死了就说自己不是间谍……”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
曹彦低声骂了一句,随即不再多言,黑着脸径直朝着审讯房的方向走去。
人还未靠近,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便扑面而来。
他推开门,只见外间的地上赫然躺着好几具尸体。
这正是先前抓回来的那几个伪装成僧人的日寇,此刻早已被折磨得不成人形。
曹彦见状,内心更是将岑子阳骂了个狗血淋头。
无能!难怪会被代老板从重庆放逐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
曹彦强压下心中的怒火,迈步走进了最里面的正房。
只见岑子阳已经脱光了膀子,手里正拿着一根沾着血水的皮鞭,疯狂地抽打着那个被绑在刑架上的日谍头目佐藤小次郎,口中还在不停地怒吼着。
“说!快说!你到底是谁派来的!”
而那日谍头目早已是奄奄一息,连惨叫的力气都快没了。
“别打了!”
曹彦立刻厉声开口制止。
“站长?!”
岑子阳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连忙转过身来扔下鞭子,喘着粗气解释道:“站长!不打不行啊!这家伙的骨头太硬了,他……他死都不肯认啊!”
“你再打他就真的要死了!”
曹彦瞪着眼厉声喝道:“到时候我们更没办法交代!而且外面已经调查出了新的证据,你不用再审了!”
“什么?新证据?”岑子阳闻言一愣。
曹彦随即将今天在市政厅发生的事情,言简意赅的叙述了一遍。
而后他指着岑子阳的鼻子,怒不可遏的骂道:“还不都是因为你这个废物!要是你能早点审出这些东西,我今天也就不用丢那么大的脸了。”
“更不会又让那个贺远大出风头,彻底掌握了话语权!”
“又是这个贺远!”岑子阳闻言,再次恨得咬紧了牙关。
“你不要再想着去针对他!”曹彦冷眼警告道。
“反正过不了两天他就要走了!现在,我们还得靠着他做生意赚钱!”
“你现在就抓紧,给那几个还活着的弄去治疗,明天带去给裴存藩他们,这才是关键!”
说完,曹彦便直接拂袖而去,只留下岑子阳一人,在原地暗自咬牙切齿。
片刻之后,他喊来一名心腹手下,压低了声音,用那阴狠的语气吩咐道:“去给我查!查清楚今天在市政厅,具体都发生了什么!”
“要是查不出来,你就死在外面,不用再回来了!”
……
很快,时间来到次日。
曹彦刚从床上起身,桌上的电话便急促的响了起来。
他接起一听,竟是贺远打来的。
“曹站长,上午是否有时间?”
“有空!当然有空了!”
曹彦闻言顿时一喜,心中的所有疲惫与烦闷都一扫而空。
这显然是生意上的事有着落了!这贺远还真的算守约,没忘了这事!
曹彦连忙捂住话筒,对着还在外面的老婆高声喊道:“快!去把我那套新买的西装拿出来!”
随即,他又对着话筒,用那近乎谄媚的语气说道:“贺专员,咱们是去哪家西餐厅见面?”
而电话那头,却传来了贺远的一声轻笑。
“呵呵,曹站长,不是西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