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因果、命运,凌驾于已知与未知一切概念之上的存在。
自吴天的体内,悄然苏醒。
这股意志,顺着他的手臂,流过他的掌心,最终汇聚于那柄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长刀之上!
这不是开天辟地,不是造化万物。
那是融汇了吴天对万法根源的洞悉,对宇宙终极的认知,对存在与虚无的思考之后。
升华而出的,独属于他吴天的……定义!
以力为名!
万法万道,皆为此力的注脚!
“斩。”
一个字。
从吴天口中,被清晰地吐出。
他挥刀。
动作舒缓,清晰,甚至带着一丝写意般的从容。
没有刀光,没有刀气。
一道细微到无法用任何神念感知的波动,自十方俱灭的刀锋上,无声无息地蔓延而出。
这道波动,没有颜色,因为它超越了光的概念。
没有形状,因为它无视了空间的束缚。
没有声音,因为它本身就是终极的寂静。
它掠过。
首当其冲的,便是那道被凝固在半途的、蕴含着三清最强力量的宝物洪流。
没有惊天动地的对撞。
没有能量湮灭的奇景。
那恐怖的洪流,其构成物质的基本结构,其运转能量的底层法则。
其存在于此世的概念本身,被从根源上……无效化了。
它就像一幅被画在纸上的画,现在,画纸被抽走了。
于是,画也便不存在了。
无声无息,那道足以毁灭一切的洪流。
就那么凭空消散,化作了最纯粹的虚无,连一丝一毫的痕迹都未曾留下。
波动继续向前。
它的速度无法衡量,因为在它面前,距离这个概念本身就不成立。
蔓延的同时,便已经抵达了那尊顶天立地,宝光万丈的盘古元灵。
体表那号称万法不侵的清圣仙光。
头顶之上,由诸天庆云垂下的,那一盏盏坚不可摧的璎珞金灯。
环绕周身,由离地焰光旗与戊己杏黄旗共同化作的,那一片片防御无双的万朵金莲……
所有壁垒,所有神通,所有法则。
在这道细微的波动面前,没有展现出任何存在的意义。
它们不是被击穿,也不是被粉碎。
而是被直接……略过。
波动直接作用在了它们的存在之上,将其从有,变成了无。
“不!”
一道混合了三清意志,充满了极致恐惧、认知颠覆、信仰崩塌的尖锐嘶吼,猛地从盘古元灵的内部爆发!
但,声音戛然而止。
波动,掠过了整个巨大的身影。
那庞大到足以一手托举一方大千世界,那威严神圣到足以镇压万古诸天的盘古元灵。
其所有燃烧本源的狂暴姿态,其所有咆哮天地的狰狞神情,彻底凝固。
下一刻。
诡异的一幕上演了。
没有爆炸。
没有崩溃。
没有化作光点消散。
它就像一幅用铅笔画出的素描,此刻,被一只无形的大手。
从画卷上轻轻地、一寸寸地擦去。
从头顶的发冠开始。
到怒目的双眼。
再到咆哮的巨口,挥舞的六臂……
盘古元灵的形与质,在无声无息地分解,消散,归于虚无。
整个过程安静得可怕。
最终,那庞然大物被彻底抹除干净,仿佛它从来就没有在这片混沌中出现过。
死寂。
绝对的死寂。
混沌之中,只剩下一件件光芒黯淡的宝物。
静静地悬浮在那片绝对的虚无之中。
它们是唯一的证据,证明方才那场惊天动地的大战,并非一场虚幻的梦境。
然而。
那一刀的余波,并未就此终结。
成了这片混沌一道永恒不灭的伤疤。
自吴天挥刀之处为起点,一道无法用宽度来形容的漆黑裂隙,无声地朝着混沌最深邃的未知,无限延伸。
那不是空间裂缝。
空间,只是它所吞噬的对象。
那不是法则断层。
法则,在它面前会自动退避。
那是无。
留下的一道绝对的、永恒的虚无创口。
狂暴汹涌的混沌之气,是构成这片无垠之地的血肉,此刻却温顺得如同见了创世神的羔羊。
在裂隙的两侧翻滚,咆哮,却没有任何一丝敢于越过雷池,去尝试弥合那道伤痕。
任何试图触碰的能量,任何试图靠近的物质。
都在接触的刹那,被同化为虚无,连一丝涟漪都无法荡起。
这一刀,贯穿了一切。
时间在这里断流,空间在这里塌陷。
它就那么延伸着,延伸着,仿佛要将整个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