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谁?”
我妈问。
“问她家的俩孩子!”
说着,我大舅就起身,带着我妈去了他们村儿口的小学。
我妈和我大舅兄妹俩人也是担心我小舅,想打听一下消息,然后去医院看看。
毕竟是一奶同胞,感情还是有的。
他们找到老师把还在上学的老大叫了出来。
老大被问的一头雾水:“我爸病了吗?没听说啊?!
我妈去城里了吗?!
我不知道啊?!”
我大舅有些着急:“你妈走的时候怎么跟你说的?!
你知不知道她去的城里哪个医院?!
你这孩子想好了赶紧说,我跟你大姑这着急看你爸爸呢。
你爸要真是出了什么事儿,你可就没爸爸了。”
我大舅的话,真把小舅家的老大给吓着了。
她俩眼充满恐惧的看着我大舅说:“我妈没说去医院。
就说。
。
。
就说。
。
。
就说别人问起来,就让我们说不知道。
。
。”
哎呀!
问了半天,还是没有结果。
俩人也想不出办法,都各自先回了家。
我妈回了厂子,一整天都心不在焉。
我晚上放学的时候,她都没给我们做饭,罗梅吃的中午食堂留好的饭菜,我妈给她简单的热了一下。
然后让我和小宝儿去外面吃炒饼,我知道我妈心里一直惦记着她弟弟呢。
我和小宝儿还是去了那家卖羊蝎子的清真饭馆去吃的。
因为小宝儿说闻着羊蝎子的味儿吃炒饼比较香。
刚一进饭店的门,就闻见了羊蝎子味儿。
我们俩要了一份肉炒饼,一份素炒饼。
我吃肉的,他吃素的。
由于来过好几次了,饭店的老板娘已经跟我们很熟悉了。
等炒饼上来之后,她竟然端来了一碗炖肉放在了我们桌子上。
“来,阿姨送你们一份炖羊肉。”
老板娘热情的对我和小宝儿说。
“谢谢阿姨。
我们不吃了。
我弟弟不爱吃肉,我这大盘炒饼也吃不了呢,我不吃了。
谢谢您的好心。”
我笑着对阿姨说道。
阿姨还是热情催着我们吃:“吃吧!
别客气。”
这时候后厨有人喊了阿姨一声,阿姨应了一句,就进去了。
肉炒饼我吃了一半,还留了一半。
我想我妈因为担心舅舅,都没吃饭。
我想拿塑料袋带回去给她吃。
说实话,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吃那盘肉,我妈说过,不能占别人便宜。
我们俩就要了两份炒饼,人家送我们这么一大碗肉,我感觉,我不好意思吃。
小宝儿就更不吃了,他本来就对肉没兴趣。
我把饭钱给阿姨,告诉她桌子上的肉我俩没动,让她继续拿去卖。
然后和她告了别,就和小宝儿一起回去了。
回到厂子里,我看见我妈正收拾着火炉子。
那时候天已经冷下来了。
小时候,北京的冬天和现在可不一样,那可是天寒地冻的。
我妈把生好的炉子先端进了我和罗梅的屋子里熏屋子。
这天真是太冷了,我妈怕罗梅的腰不好,给她买了个电褥子。
可是我床上没有,这天全靠着满身的肉疙瘩扛着呢。
罗梅跟我妈商量,她说她想回家住了。
她说她想家里的热炕了。
而且现在走路上厕所什么的虽然慢点,但是自己都能完成了,也算是生活能自理了。
我妈犹豫了一下,还是同意了。
说明天找个车送罗梅回去。
天都黑透了,我和小宝儿也写完作业了。
我准备洗漱,小宝儿也准备回家了。
这时候,厂子外停下了一辆汽车。
我一耳朵就听出来是我家的车。
对,是不是不可思议。
但是是真的,如果有生活经验的朋友,肯定能理解。
那时候农村安静,不像现在车水马龙。
而每一辆车动机运转时候传出的声音和震动的节奏也是不同的。
从小时候对拖拉机,到大一些后的货车,再到后面的轿车。
我自己家的车,我一耳朵就能分辨出来。
我开始以为是因为我是属狗的,所以能听出来。
没想到,小宝儿也竖着耳朵听出来了。
“嘿嘿嘿!
我爸!”
小宝儿挑着眉毛兴奋的说道。
我们俩一起来到大门口,打开门之后,果然是我爸。
“爸,您怎么大晚上开车来了?”
我问。
我爸下了车,手指间还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