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伤,还被掀飞到了岩壁上。
新伤覆盖着旧伤,全部出现在他身上。
王免眸中的精光,在慢慢熄灭,直到最后只剩一丝微芒。
就算术士的金莲,为他抑制住了寒症的蔓延。
但他的体力早已被消耗殆尽,眼下更是困乏无比。
就在红衣女人即将对他动手时。
一阵急风从石壁上方迸发而出。
一头扎进了她再次唤出的赤色漩涡当中。
不一会儿,他便撕裂了女人的漩涡。
“真是个疯子!”
女人看着已经完全失去理智的杨思齐,脸上露出了一抹烦躁。
杨思齐晃晃悠悠地从石壁之中撞了出来。
看着场上众人,他很是公平地朝他们发起了攻击。
“杨思齐你有病啊!眼瞎是不是!连我们也打!”
清醒过来的严初安,恢复了往日的战斗力。
王免在看见杨思齐的那一刻,脸上骤然涌上了一抹喜色。
“思齐!”
这丝欢喜看得严初安嘴角直抽,他忍不住吐槽道。
“他都快把我们给撕成肉干了,你还叫得这么亲昵。”
红衣女人见有了这么一个搅屎棍,急忙从战场中抽身离去。
赤色漩涡犹如倒扣在众人头上的门扉一般,切断了他们所有的退路。
王免抹去了嘴角的血渍。
“还有......王免,你抱着我做什么。
你快放我下来,我可不想做你身前的人肉盾牌。”
严初安的语气有些不自在,他还没习惯被人这样护着。
现在的他。
完全没想起自己刚刚都说了些什么,只是挣扎着从王免怀里出来。
“这个人他疯了!我们该怎么办啊?
还有,上面的那个红色漩涡看起来也不好弄。
那个女的,简直比徐小栀还要可怕,她根本听不懂人话!”
王免看着一开口就停不下来的严初安,无奈地轻轻摇了摇头。
“放心,他们都没你难哄。”
严初安原本严肃的神情,顿时石化在了脸上。
他好像有点记起,自己刚刚都拉着王免说了些什么。
腾——
严初安的脸,像是抹上了猴屁股后的那一抹红,艳得发光。
开水壶响的声音从他喉中发出,只是略带着些嘶哑。
“退开!”
王免一把拽过严初安。
“云鹤”在他手中迅速串联成剑,猛得劈散了杨思齐的狂风。
以往,若是杨思齐因力量失控,陷入癫狂之中。
王免的处理办法便是陪他一起破坏。
待他发泄完毕,理智自然也能回笼。
可这是在地底。
等杨思齐发泄完了,他们三个人也该到了竖碑的时候。
他还没做徐家婿,可不想英年早逝。
锯齿状的狂风不停地撕咬着冰墙,王免眼见无路可退,便也不再留手。
冰霜在冰墙爆裂的那一瞬,像是火箭一般砸向了杨思齐的眼睛。
一道旋风猛得飞身而落,挡住了冰霜的攻击。
就在杨思齐抬臂行动时。
严初安蓦得跑了出去。
他双手死死掰住杨思齐的左腿,找了个合适下口的地方,便用力咬了下去。
疼痛感让杨思齐忍不住发出了一声闷哼。
王免动作一顿。
脸上浮现出了一抹疑惑,随后便看见了在他身旁的严初安。
“小心!”
王免飞身靠近。
一掌打向了杨思齐的胳膊,连带着将他内袖里的东西全都撞飞了出去。
严初安被力量掀翻,他自己又接了一个后翻,便滚到了一旁。
周围撒落了一地的白纸。
他顺手就攥了一张在手里,借着微光看去,顿时便被上头的内容羞得不敢再看。
“徐小栀,你你!
王免,原来是我误会了你!”
王免看着这一地的画像,微光闪过,他一眼就看清了上头的内容。
眼角猛得抽动起来,他钳制着杨思齐的双臂。
“我早知你画艺高超,可你也不用画这么多幅吧!
你是想编制成册子,传遍大街小巷吗?”
纸上所画,正是徐栀醉酒那日的画面。
杨思齐画了这么多,很难说,他没有这个想法。
听着王免的埋怨声,他呆滞的神情有了一瞬的怔愣。
脑中顺势浮现出了那日,六人一同骑马的景象。
“王......免......”
王免脸上闪过一抹喜色,“是我!”
一双无形却温暖的双手。
她轻抚过了杨思齐的脸颊,在他脸上留下了消散时的余温。
周围飞旋的狂风也不像刚刚那般凌厉。
一行清泪从他眼中缓缓落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