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思齐抽噎着看向妇人。
他的身影与小时候的身形，在妇人眼中渐渐重叠在一起。
“我还没有亲口向我的孩子说声谢谢。
谢谢你救了娘，也谢谢你救了妹妹。
娘从来都没有怪过你，也从不认为，拥有如此力量的你是怪物。
你从始至终都是娘最爱的小齐。
这些年，你受苦了。”
她的声音陡然颤动，泪水随即掉落。
杨思齐哭得更厉害了。
像是要将这十三年来的委屈，全都发泄出来一样。
他只比杨慕贞大了五岁，当年那事发生时，他也不过是个孩童。
“小齐，对不起，对不起……
是我让你见到了那些骇人的场景，也是我没能好好的安抚你。
让你一个人面对这些惊惧。
对不起……
你当时，一定害怕极了吧。”
杨思齐双手紧紧地抱着妇人的胳膊。
“我害怕！
我害怕爹知道真相，我害怕爹也不要我了！
我真的好害怕！
娘，你别不要我。”
“傻孩子，娘哪怕是不要命，也绝对不会不要我的孩子。
妇人环抱住杨思齐。
听他诉说着这些年的委屈，心脏处传来的阵痛快要将她绞碎。
她知道，她都知道！
“娘，我哪儿也不去，我就留在这里守着您。”
妇人擦去了他脸上的泪痕。
看着哭肿的双眼，妇人脸上浮现出了疼惜的神色。
“不行。”
杨思齐顿住了，就连红衣女人也愣住了。
她抬眸看向眼前的孤魂，无声的口型威胁道。
“不想魂飞魄散的话，就老实地将他留在这里！”
妇人笑着轻轻摇了摇头。
她的脸上带着淡然的神色。
这些年的遗憾，她终于在今日得到了弥补。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帮我，但我绝对不会让你伤害我的儿子！”
杨思齐一脸委屈，他猛得摇头。
“不要！
娘亲，不要推开我，不要赶我走，我会听话的，好不好？”
妇人紧紧盯着红衣女人，“自省，娘亲从来都没离开过你的身边。”
杨思齐愣住了，娘亲刚刚叫他什么。
妇人浅浅一笑，略带埋怨的神色浮现脸上。
“你爹也真是的！
为什么会给你取这样的一个字，都不如我的小齐叫着好听呢。”
妇人宠溺地抵着杨思齐的额头，轻轻地晃了晃脑袋。
这一刻，杨思齐脑中所有的思绪瞬间崩塌。
他的娘亲，真的没有离开过他的身边！
红衣女人被她激怒，手中力量缓缓凝聚。
妇人看了她一眼，随即转向杨思齐。
“小齐，我的孩子。
不要害怕你身体里拥有的力量，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驱动它的，从来都不是愤怒。
当年是这样，白虎山上是这样，断崖山上亦是如此。
驱使这股力量的。
是你保护所爱之人的决心。
它是你的一部分，是你最纯粹的爱。”
轰——
“不要！”
妇人猛得起身，挡在了杨思齐的身前。
炸开的力量将她重重击飞了出去，周围的恐惧幻象瞬间崩塌。
“啊！！”
风，散了。
汹涌磅礴的力量，瞬间从杨思齐的身上陡然迸发。
见状，红衣女人急忙旋身避开了力量的冲击范围。
无数根细长的红绸飞速地团在一起，凝成了一面伞面，挡在了她的身前。
撕拉——
红衣女人身前的红色绸缎，被狂风不停地撕裂成碎片，四散在空中。
一抹艳红如血的颜色，迅速消失在黑暗里。
锐利的力量像是飞驰而过的利箭，直接冲向了女人刚刚所站的地方。
周围的石壁，顿时便被杨思齐的力量震裂，崩飞的石块朝向周围飞速炸开。
“蠢货，宁愿失去理智也要换取力量。
这就是人类。”
看着被碎石掩埋的杨思齐，她的脸色骤然变得狰狞起来。
见那处再无动静，她的身体也渐渐放松了下来。
红衣女人看向自己的双手，眼中满是厌恶的情绪。
“如果可以，我宁愿从未出现在这世上。”
女人转身的瞬间，鹤鸣声起。
数只白鹤的身影从她身前疾速飞掠，尖利的鹤喙猛得啄向了她的眼睛。
白光骤闪间，一朵冰霜从天而落。
漆黑的地面，冰蓝色的光影倏然亮起，周围的一切瞬间突变。
冰晶的纹路随着力量的涌现疾速蔓延。
一朵巨大的冰霜成型于女人脚下。
王免的身影从中出现，鞭身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