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联脸上的笑意瞬间收了起来,眼神锐利了几分:“你想怎么做?哥知道吗?”
我往海边走了两步,浪花漫过脚踝,冰凉的海水带着咸腥味,刚好压下心里的燥热:“不知道,也别让他知道。”我转头看他,月光下的眼神比海浪更坚定,“现在我是朱雀的话事人,该由我拿主意。你哥现在已经不是朱雀主了,没必要让他卷进来担风险。”高马尾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像一面不肯低头的旗帜。
我知道一时之间唐联接受不了,他攥着拳头的手还没松开,红发下的眉头依旧拧着。我往前挪了半步,海浪再次漫过脚踝,冰凉的触感让空气都静了几分,继续说道:“现在,没有老大,只有‘肖爷’。”我顿了顿,目光扫过他紧绷的侧脸,语气比刚才更沉,“以后在弟兄们面前,也不要暴露我的真实身份——学校里的肖静和道上的‘肖爷’,必须是两个人。我要让道上所有人知道,朱雀有个‘肖爷’,够狠、够硬,能护着兄弟们吃饭。”
海风掀起皮衣的衣角,金属铆钉随着动作轻轻碰撞,发出“叮铃叮铃”的细碎声响,像在为这番掷地有声的话敲着边鼓。我望着远处墨蓝色的海面,浪潮在月光下泛着银色的光泽,声音里多了几分不容置疑的坚定:“你哥那边那么忙,天天对着账本查账算账,算盘珠子打得比海浪还响,就让他安安稳稳过太平日子吧。”
浪花又一次漫过脚踝,冰凉的触感让心里的决心更甚,“青龙的麻烦,我来替他摆平;朱雀的担子,我来挑。”马尾被海风吹得肆意乱舞,几缕碎发贴在汗湿的额角,我抬手按住发绳,眼神比头顶的月光还要亮,“他护了我们那么久,从街头斗殴到地盘纷争,哪次不是他冲在最前面?现在该轮到我们,让他省心了。”
唐联的肩膀微微颤了一下,像是被海风里的某种力量触动。他猛地抬头看我,眼里的震惊像退潮的海水般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敬佩与激动的情绪,连呼吸都重了几分。红发在月光下泛着暖融融的光,金色挑染的发丝被海风拂起,仿佛也柔和了许多:“老大……不,肖爷。”他试着喊出这个称呼,声音还有点生涩,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试探,却藏不住前所未有的认真,“你真的想好了?青龙的那群孙子可是出了名的阴狠,这次行动风险太大了。”
“嗯。”我重重点头,海风掀起的衣角落回肩头,铆钉蹭过手臂带来熟悉的触感,“阿联,你知道我为什么选你,不选别人吗?”
唐联愣了一下,红发随着歪头的动作轻轻晃动,金色挑染的刘海遮住半只眼睛:“是啊,肖爷,你不找雨哥找我干嘛?”他挠了挠头,语气里带着点困惑,“雨哥比我资历老,身手也比我好,上次跟青龙谈判,还是他镇的场子。”
“小雨的本事毋庸置疑,但他那暴脾气,我怕守不住这个秘密。”我往沙滩高处走了两步,避开漫上来的潮水,声音放得更沉,我转头看他,月光下他的红发泛着真诚的光,“也只有你做事细心谨慎。”
唐联的耳根在月光下悄悄泛红,他下意识地抓了抓头发,金色挑染的发丝在指尖绕了圈:“那不是应该的吗?做事就得仔细点。”
“这不是‘应该’,是本事。”我踢了踢脚边的沙粒,看着它们被海浪温柔地抚平,“守秘密靠的不是嘴严,是心细。知道什么该问,什么该忘,什么该烂在肚子里。这点,整个朱雀,你最靠谱。”
高马尾被海风吹得贴在背上,我抬手把它甩到脑后,眼神里带着全然的信任,“我要坐实‘肖爷’的身份,要瞒着你哥,要让青龙吃瘪,缺不了你这个能把细节盯死的兄弟。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好,就像相信海浪总会拍岸一样。”
海浪“哗”地漫过脚边,带着微凉的水汽。唐联看着我,眼里的激动慢慢沉淀成沉甸甸的郑重,他挺直脊背,像突然长大了几岁:“肖爷放心,只要是你交代的事,我保证滴水不漏。”
“我就知道没选错人。”我笑了,海风掀起皮衣的衣角,铆钉在月光下闪着安心的光,“有你在,这场仗,我们赢定了。”
唐联用力点头,红发在咸湿的海风中扬起骄傲的弧度,像团不肯低头的火焰:“赢定了!有肖爷你掌舵,有弟兄们拼命,青龙那点伎俩不够看!”他抬手拍了拍机车油箱,金属外壳发出“哐当”轻响,眼里的兴奋比海浪还汹涌。
我望着远处墨蓝色的海面,海浪正拍打着礁石碎成雪白的泡沫,忽然开口,声音被风吹得有些飘忽却异常清晰:“阿联,我要做这肖爷,得换个男儿身。”高马尾被风扯得生疼,我抬手按住发绳,指尖因用力而泛白,“道上的人不认女当家,青龙那帮老顽固更是把‘女人当家’当笑话传。要让他们服气,得先藏起这女儿身。”
唐联脸上的兴奋瞬间僵住,红发下的眼睛瞪得溜圆,像被海浪拍懵的鱼:“换……换男儿身?”他下意识地扫过我扎得紧实的高马尾,又落在皮衣下隐约的轮廓上,喉结动了动,“肖爷,你是说……”
“假发,束胸,男装。”我掰着手指细数,语气平静得像在说今晚的潮水时间,“以后在帮里露面,我就是‘肖爷’,不是肖静。你眼光好,帮我挑个假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