眶,喉结动了动才开口:"场子是我砸的,总要我去担责任。"
"青龙要找的是我!"他突然攥紧我手腕,指腹碾过我虎口的旧疤,隔壁包厢的重金属乐猛地炸开,他下意识把我往沙发里拽。
我深吸一口气:"好了,这不是没事吗?已经过去了。"指尖刚触到他发颤的肩膀,就被他甩开。
"没事?"他突然拔高音量,后槽牙咬得咯吱响,"你当青龙那帮人包厢里的果盘刀是摆设?"
我盯着茶几上的咖啡杯,杯身凝着的水珠顺着标签往下淌,像极了王少泛红眼眶里打转的泪。喉咙发紧得厉害,想开口却说不出一个字。他总说我犟,可换作是他来谈这场子,怕是要连KTV的霓虹灯都给砸了。在夜明珠他为了替我出气,抄起啤酒瓶就往阿龙头上招呼的模样还刻在我脑子里,哪回不是闹到警笛声响起才罢休?如今好容易用三箱威士忌平了事儿,他却揪着我的手不放。
太阳穴突突地跳,后槽牙咬得发酸。说到底还是我的错——若不是我瞒着他悄悄去和青龙的人谈判,他此刻该叼着棒棒糖调音效,而不是在这晃着彩灯的玻璃房里,拽着我的手问东问西!
"够了!别再说了!"我甩开他的手,膝盖伤口撞在茶几边缘时疼得倒抽气。推开门的刹那,电玩城的声音变得刺耳了许多。
喉咙发紧得说不出话,我别过脸不再看他通红的眼眶。
"多说无益。"话音落地时,鼻腔突然泛起酸涩。
转身推开商场玻璃门,热浪裹挟着沙尘扑面而来,转眼又被西下的夕阳染成凉薄的金。风猛地卷着裙摆翻起,我下意识抱住胳膊,才发现中午贪凉没扣上的袖子,此刻正空荡荡晃在肩头。
吊带裙的细肩带被风吹得贴紧皮肤,凉意顺着脊椎往上爬。我伸手扯下马尾皮筋,长发散落的瞬间挡住了泛红的眼眶。发丝缠绕在指间,混着商场里残留的香味和王少身上的机油气息。远处十字路口的车笛声隐约传来,夕阳把影子拉得老长,与身后商场门口迟迟不肯离去的那道影子,在柏油路上纠缠成结。
烦,很烦,风卷着沙尘刮过脚踝,我蹲在商场玻璃大门角落,吊带裙的鎏金丝线被风吹得簌簌发颤。裙摆扫过发烫的地砖,裸露的肩头泛起细密的鸡皮疙瘩,低头看见鞋跟蹭上的酒渍在金色刺绣上洇出暗痕,像极了308包厢里泼翻的威士忌。
鬼使神差地推开"天上人间"的旋转门,308包厢的碎玻璃在应急灯下闪着幽蓝,满地的碎玻璃在应急灯下泛着冷光,沙发缝里还卡着半截断了的甩棍。茶几上泼翻的威士忌在地毯洇出深色痕迹,我踩过满地狼藉,沙发皮革上的凹陷还留着体温,我跌坐下去的瞬间,鎏金腰带硌得后腰发疼,旧伤裂开的刺痛让喉间泛起铁锈味——果然又渗血了,暗红的点在裙摆鎏金绣线间洇成哑色的花。
顶灯滋啦炸开白光的刹那,碎啤酒瓶堆里晃出个模糊人影。我盯着自己在玻璃碴里的倒影,吊带滑落的肩头沾着半片干涸的血痂。
风从破了的窗户灌进来,把碎纸吹得在狼藉里打转。青龙帮那十几个刺青男临走前啐在地毯上的烟头,正挨着我七个人留下的鞋印。我蜷起膝盖时,裙摆鎏金丝线刮过玻璃碴,发出细若游丝的声响——这满屋子的狼藉啊,终究只有我们七个人知道,哪道裂痕是甩棍砸的,哪滩酒渍里混着没擦净的血。
我重重砸进沙发,腰带瞬间勒进后腰,像是詹洛轩谈判后揽住我肩膀的力道,又像是王少刚刚拽着我不肯放手的偏执。碎玻璃折射的幽蓝光斑在眼皮上狂舞,每一下闪烁都刺痛神经,仿佛谈判桌上青龙帮拍案的声响,混着王少嘶吼时颤抖的尾音,在脑海里来回拉锯。
喉咙像被玻璃碴塞满,疼得连吞咽都困难——或许真的是我错了?错在自以为能瞒天过海,错在把王少红着眼眶的质问当作任性。可当他喊出"青龙要找的是我"时,我除了转身还能做什么?若带他同去,以他的性子,定会为我掀翻整个场子,到时候詹洛轩又该如何收场?一个是为我敢拼上性命的挚友,一个是手握青龙帮却总在暗处护我的人,这场无声的博弈里,我连做选择的资格都没有。
指尖机械地抠着沙发破洞,皮革碎屑簌簌落在鎏金裙摆上,像极了我支离破碎的理智。我何尝不清楚,自己不过是仗着詹洛轩眼底的纵容,才敢孤身踏入龙潭。可王少不懂,我赌的从来不是詹洛轩的庇护,而是赌他能看懂我的苦衷——我不愿他与詹洛轩正面交锋,不愿看见他们任何一人为我受伤。
膝盖的伤口突然迸裂,钻心的疼痛顺着神经直冲天灵盖。低头望着渗血的创可贴,猩红在鎏金绣线间肆意蔓延。颤抖着扯下创可贴,鲜血瞬间涌出,滴落在裙摆的刹那,泪水终于决堤。我死死咬住下唇,蜷缩在狼藉中痛哭,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明明一切都尘埃落定,为何心还在被凌迟?是王少失望的眼神,还是詹洛轩欲言又止的沉默,在一遍遍拷问我的自私?原来我才是最残忍的刽子手,亲手将两颗滚烫的心,碾碎在这场荒唐的赌局里。
我以为瞒着王少是保护,却忘了他早就把命和我拴在了一起;我依赖詹洛轩的庇护,却忽略了他每次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