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雕渐渐清晰:药奴背着竹篓爬悬崖,守门人跪在血池边割腕,九心莲被红布裹着抬出山谷
最后一幅,是个和她有七分相似的女子,割断手腕,鲜血溅在石门上,符纹瞬间亮起。
潭底突然翻起暗流。
林英抓住石壁,就见两团幽绿的光从黑暗中浮起——那不是眼睛,是某种意识的凝视,像要把她的魂都看穿。
“我林英,不求神,不拜鬼。“她咬着牙割破手掌,鲜血在水中绽开红梅,“只护这一方人活命!你若有灵,便与我共担此责!“
绿瞳缓缓闭合,潭水突然变暖,像春溪漫过脚踝。
林英浮出水面时,天已蒙蒙亮。
她望着药田,比昨日宽了十亩,新土黑得发亮,雾露坠地便冒出嫩芽;
寒潭里的烂山鸡被净化得干干净净,鸡毛油光水滑,仿佛刚被猎人打下。
老刀摸着新土直叹气:“这哪是空间?活脉之巢啊!“
林英摘下玉坠,放在手心。
晨光里,坠子上的符纹隐隐流动,像在说某种她从未听过却熟悉的语言。
她突然明白,那日坠崖不是意外——是血脉在召唤,是药脉在等她回家。
“孙女红。“她喊来守在空间入口的姑娘。
孙女红眼眶还红着,显然刚哭过。
林英从九心莲上掰下小半株,莲瓣上还凝着夜露,“从今起,你也入药脉名录。“
孙女红“扑通“跪下,眼泪砸在新土上:“我奶说,孙家守着药书等了三代,就等个能接住的人“
深夜,陈默趴在炕头记账,煤油灯芯“噼啪“炸了朵灯花,他在账本夹页写下:
“空间在长大,她在觉醒!而我,只想算清她未来的每一寸光。“
笔锋刚落,窗外传来狗吠,陈默推开窗,山风卷着陌生的气味钻进来——是橡胶鞋的味道,混着点来苏水的腥。
他眯起眼,隐约看见村外山路上有两个影子,其中一个提着公文包,在月光下闪了闪。
林英翻了个身,睡梦中攥紧了枕头下的玉坠,她不知道,一场与药脉无关的风暴,正顺着山梁往靠山屯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