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对她来说,就是一个比陌生人还要陌生的人。
陆闻州眉目沉沉的压着,心里不是滋味,握着她的纤细的小臂,开口时,声音哑得跟什么似的,“小辞,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气……但你别说这样的气话好不好?”
气话?
听到这两个字,温辞只想笑,她也确实笑了,笑得喉咙难受地疼,眼眶更是红得厉害。
“陆闻州?”
温辞声音很轻,忽然就变得特别平静,仰头看着他,那双眼眸依旧漂亮动人,只是里面再也容不下他了,“你不知道吧,你走后,我奶奶病倒了,我给你打电话,打不通……”
陆闻州一窒,随即便愧疚的拧紧了眉头,慌张的问,“怎么回事,奶奶现在怎么样?抱歉,那会儿我正跟专家团队聊着手术方案的事,手机静音了,没听到……”
越说,越懊悔。
喉咙里跟塞了块棉花似的,堵得疼。
温辞悲戚摇头,很平静的说,“然后我就去找隔壁大爷,想让他帮我开车,送我和奶奶去医院,结果呢,你的车也不见了……”
她声音跟她这个人一样,温温柔柔的,像是放温的水。
却听得陆闻州心里紧。
像是被一条无形的韧带勒住了脖颈,那股窒息痛苦的感觉,几乎要把他吞噬。
温辞看着他歉疚的神色,看着他痛苦,脸上没有丝毫的动容,“你知道那一刻,我有多恨你吗?你为什么总是撒谎,玩弄我很有意思是吗?”
这一字一句,犹如这世上最锋利的东西,毫不留情的戳在他身体最痛的地方。
尤其是那句恨。
陆闻州即便做好了准备,还是被刺得难受至极,像是盐水撒在了伤口上,心里抽搐的疼,这可是曾经张嘴闭嘴都是对他说爱的女孩啊,现在却说恨他。
陆闻州痛苦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缝。
他迫切的想抓住她的手,仿佛只有这样,他才觉得她还是她的,她不会离开他,“小辞,这件事是我疏忽了,我没料到会生这样的情况……”
他离开的时候,确实没想到奶奶会生病,不然,他一定不会离开的,他心知道奶奶对温辞有多重要。
“够了。”
温辞拂开他的手,声音很轻,“刚刚那第二个巴掌,就是我为奶奶这件事打的……”
对一个心灰意冷的人,她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去跟他掰扯纠缠讲道理了,太累。
陆闻州手落了个空,乍然听到这句话,心跳都慢了一拍。
够了。
是什么意思?
“你说什么?”
陆闻州面色沉的厉害,眉宇间迸射着想把她揉进怀里再不放开的歇斯底里,被他竭力压抑着。
温辞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没有因为憎恶而歇斯底里,也没有因为牵绊了十年而惆怅伤怀,很平静,如死水一般的平静。
只一秒,她便收回视线,俯身捡起地上的水壶,离开了。
全程一言未。
但意思双方都心知肚明了。
——够了。
就是要跟他了断的意思。
而她不说话,是因为她心知她和他之间力量悬殊,敌不过他,不光是体力上,更是地位上、经济上,所以她不说话,她把话语权交给了他,让他自己考量。
——你陆闻州一而再的做出这样的事,自己摸着良心,看着办。
陆闻州怔在原地,冷硬的面庞有些苍白,像是忽然生了一场重病,被人抽走了所有的力气,再没往日的意气风,颓靡的厉害。
他就这么看着她背影消失在廊道尽头,眉宇痛苦的紧拧了下。
他克制着没追上去,遵着她的意思,颤抖抬手,覆在自己心口那儿。
那里,此刻正因为她的离开而躁动勃。
他承认,这几天生的事,他确实有难言之隐,但归其根源,还是在他身上,如果他不在她身边,她根本不会受那些苦头。
是他,害了他。
陆闻州颓败闭眼,呼了口气,可满腔的苦涩,依旧压不下去,就堵在那儿,膈得难受。
就像是他和温辞的感情。
有那么一根刺膈在中间,拔了疼,不拔,另一个人疼。
怎么都找不到合理的办法。
至少现在找不到。
需要点时间。
而温辞却是一分一秒都不想跟他过了……
陆闻州苦笑了声,最后看了一眼她消失在廊道口的方向,僵硬转身,走了,或许真的就是那样,她离开了他,才会越来越好。
可这分开的每一步,都像是拖着一块巨石挪动,走得艰难无比。
陆闻州的心在被凌迟。
短短几米距离。
他脑海里克制不住的浮现出很多画面。
最早高中刚认识那会儿,少男少女最单纯的爱恋,很美好。
后来,他们大学毕业,初创业,她那么一温软的人,陪他吃尽了苦头。
……
太多太多回忆了。
不同的地方,不同的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