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像一个调皮的孩子,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执拗地刺入卧室,仿佛一定要叫醒床上的人。
这束阳光恰好落在乐希紧闭的眼睑上,他的眉头紧紧皱起,似乎在抗拒着这道光线的打扰。
乐希的意识还沉浸在睡梦中,他极其不情愿地试图睁开眼睛,但一阵剧烈的、如同被重锤敲击过的钝痛立刻从太阳穴炸开,迅蔓延至整个头颅。
这突如其来的疼痛让他不禁出一声压抑的呻吟:“呃……”
宿醉的威力让他感觉整个脑袋都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无比,同时还伴随着阵阵疼痛。
他下意识地想抬手揉揉额角,缓解一下这种不适感,却现手臂也有些酸软无力,仿佛失去了控制一般。
随着时间的推移,乐希的视线逐渐聚焦,他先看到的是身边安然熟睡的爱琪。
她侧躺着,面对着他,呼吸均匀而绵长,几缕丝柔顺地贴在她恬静的脸颊旁,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
看到妻子如此平静的睡颜,乐希混沌的大脑里瞬间闪过一丝清明,紧接着涌上来的就是铺天盖地的懊恼和不好意思。
他想起昨晚自己喝醉后的种种行为,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愧疚之情。
昨晚,他仿佛置身于一个迷离的梦境之中,所有的记忆都像是被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纱帐,模糊不清。
记忆的,是在那个名为“虫洞”
的酒吧里,他与林彦、顾名辰等人围坐在一起,杯盏交错,欢声笑语不断。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场景渐渐变得模糊起来,就像被一层浓雾所笼罩,让人难以看清其中的细节。
他隐约记得自己当时说了很多话,情绪似乎有些失控,但具体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尤其是最后是如何回到家中的,这一段记忆却几乎完全是空白的,就像被人刻意抹去了一般。
他曾经答应过爱琪,不会喝太多酒的。
可是如今,他却违背了这个承诺,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愧疚之情。
乐希在内心深处暗暗叹息一声,然后小心翼翼地撑起那仍然有些软的身体,生怕惊醒了身旁的人。
他的喉咙干得像要冒出火来,胃里也隐隐传来一阵不适,仿佛在提醒他昨晚的放纵。
他决定蹑手蹑脚地下楼,去找张姨帮他弄一碗醒酒汤,顺便好好回想一下昨晚究竟生了哪些让人难堪的事情。
就在他一只脚刚踏下床,正准备寻找拖鞋时,一个带着明显戏谑和笑意的声音,仿佛幽灵一般,从他身后慢悠悠地飘了过来:
“哦哟哟,这不是乐大总裁嘛,终于醒了啊???”
这声音犹如一道惊雷,在乐希的耳畔炸响。
他的身体猛地一颤,原本流畅的动作瞬间变得僵硬无比。
他缓缓地转过头,脸上露出了尴尬至极的笑容。
映入眼帘的,是爱琪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庞。
她不知何时已经醒来,此刻正用手支着头,侧卧在床铺上,一双漂亮的眼眸直直地盯着他,眼眸里闪烁着促狭的光芒,嘴角还噙着一抹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怎么看怎么“不怀好意”
。
“老婆,你醒了……”
乐希的喉咙有些干涩,声音也因为宿醉而变得沙哑,听起来充满了心虚。
然而,爱琪似乎并没有打算轻易放过他。
她不仅没有回应乐希的问候,反而继续用那种夸张的语气说道:“昨晚是谁啊?在‘时光虫洞’那么大庭广众之下,抱着手机不肯撒手,吵着闹着非要老婆来接,谁说都不好使?”
爱琪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剑,直插乐希的心脏。
他的眼睛瞬间瞪大了几分,脸上浮现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同时还夹杂着一丝恐慌。
他……他真的干了这种事?
爱琪看着乐希那副窘态,笑得前仰后合,花枝乱颤。
她觉得乐希现在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于是决定继续逗逗他。
爱琪坐直了身子,清了清嗓子,然后模仿着乐希昨晚的样子,把声音变得又低又沉,还故意带了点鼻音:“电话一接通,我就说,‘老婆……你来接我好不好……’”
她一边说,一边观察着乐希的反应,只见他的脸像熟透的苹果一样,越来越红,从耳根一直红到了脖子。
爱琪心中暗喜,觉得自己的模仿真是惟妙惟肖。
接着,爱琪又模仿起乐希撒娇的语气:“我说让代驾送,你还不乐意,非要我去!
林彦和名辰他们拉都拉不住你呢!”
乐希听着爱琪的模仿,感觉自己的脸都要烧起来了。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昨晚在朋友面前竟然是这样一副形象——一个抱着电话吵着要老婆来接的醉汉?这简直比他预想的最坏情况还要糟糕!
“我……我还干什么了?”
乐希终于忍不住了,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干什么了?”
爱琪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看着乐希,然后缓缓地伸出右手,开始掰着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