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担心她。
她不想让她爸妈知道,我也不太知道该怎么帮她……她总是把自己关起来,不说话,也不怎么理人。
昨天……昨天做复健受挫,她崩溃大哭了一场……”
乐希的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和无助,这与他平日里运筹帷幄的形象大相径庭。
“崔灿,我知道你们很久没好好聚了,但……她现在真的很需要你。
你能不能……抽空来看看她?陪她说说话?也许你的话,她能听进去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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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沉默了。
乐希能听到崔灿加重的呼吸声,似乎在消化这个突如其来的坏消息,也在权衡。
几秒钟后,崔灿干脆利落的声音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把病房号我。
我安排一下店里的事情,下午就过去!”
没有多余的废话,没有客套的寒暄,只有对朋友最直接的关切和行动。
这一刻,乐希无比庆幸自己打了这个电话。
“谢谢你,崔灿。”
乐希由衷地说道。
“谢什么!
琪琪是我姐妹!”
崔灿说完,便挂了电话,显然是立刻去安排了。
下午三点多,乐希正在病房里试图跟看着窗外出神的爱琪说几句话,病房门被轻轻敲响,然后没等回应,就被推开了。
崔灿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
她穿着一件色彩鲜艳的宽松毛衣,牛仔裤,帆布鞋,头随意扎着,素面朝天,却带着一股生机勃勃的气息,与病房里压抑的氛围格格不入。
她手里没像寻常探病那样提着水果花篮,而是拎着一个印着她咖啡馆10g0的纸袋,里面飘出浓郁的咖啡香和甜点气味。
她的目光直接越过乐希,落在病床上的爱琪身上。
当看到那个曾经明媚灵动、如今却苍白消瘦、眼神空洞地窝在病床上的好友时,崔灿的鼻子一酸,眼圈瞬间就红了。
但她迅吸了吸鼻子,把那股泪意逼了回去,脸上挤出一个大大咧咧、甚至带着点“嫌弃”
的笑容,几步走到床边,声音响亮:
“喂!
爱小琪!
你搞什么飞机啊!
把自己弄成这副鬼样子?!”
这熟悉又久违的称呼和语气,像一块石头投入死水,终于让爱琪空洞的眼神波动了一下。
她缓缓转过头,看向床边的崔灿,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最终只是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眼泪毫无征兆地就滚落下来。
没有声音,只是默默地流泪。
这无声的哭泣,比嚎啕大哭更让崔灿心疼。
她放下手中的纸袋,一屁股坐在床边,不由分说地伸出手,不是去擦眼泪,而是用力揉了揉爱琪没受伤那边的肩膀,动作粗鲁,语气却软了下来:
“行了行了,别哭了!
丑死了!
我大老远跑来,可不是来看你掉金豆子的!”
她拿出纸袋里的东西——一杯精心打包的、拉花甚至都没怎么变形的拿铁,还有一块看起来就很好吃的红丝绒蛋糕。
“喏,你以前最爱喝的深烘豆子做的拿铁,还有你最馋的红丝绒,我家新品,别人我都不给尝,专门带来贿赂你的。”
她把咖啡塞到爱琪没打针的那只手里,又叉起一小块蛋糕,递到她嘴边:“尝尝!
给点面子!”
爱琪看着递到嘴边的蛋糕,看着闺蜜那双亮晶晶、带着不容拒绝的霸道的眼睛,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张开嘴,小口吃了下去。
甜腻的奶油和松软的蛋糕在口中化开,久违的、属于正常生活的味道,让她麻木的味蕾似乎苏醒了一些。
“怎么样?好吃吧?”
崔灿得意地挑眉,然后自顾自地开始吐槽起来,“我跟你说,为了来陪你,我把店里那一摊子事都扔给小学徒了,那小子毛手毛脚的,我真担心他把我的宝贝咖啡机给拆了……还有啊,路上堵车堵得要死,差点没把我急死……”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些琐碎的、充满烟火气的烦恼,没有一句安慰,没有询问病情,就好像她们只是在一个普通的下午,在她的咖啡馆里闲聊。
乐希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悄悄地退出了病房,轻轻带上了门。
他知道,这里不再需要他了,至少暂时不需要。
他靠在门外的墙上,听着里面隐约传来的、崔灿叽叽喳喳的声音,以及偶尔,极其偶尔的,爱琪出一两个模糊的音节回应,心中那块压了许久的大石,终于松动了一丝。
病房里,崔灿的“单口相声”
持续了十几分钟。
她看着爱琪慢慢喝了两口咖啡,又吃了几口蛋糕,虽然依旧没什么精神,但至少不再像刚才那样死气沉沉。
她停了下来,房间内陷入短暂的安静。
崔灿收起那副插科打诨的样子,认真地看着爱琪,声音也低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