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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希的嘴唇已经被冻成了绀青色,毫无血色,仿佛失去了生命的活力。
她的白衬衫早已被雨水浸透,紧紧地贴在身上,透出了肌肤的纹理。
而在她的锁骨处,竟然还粘着一片海棠花瓣,那是爱琪出门前从自己间掉落的。
爱琪心疼地看着乐希,她的身体在不停地颤抖着,牙齿也因为寒冷而不停地打颤。
智能音箱突然出声音:“当前室温c,体感温度19c,建议开启除湿模式。”
乐希似乎没有听到智能音箱的声音,她只是颤抖着把快递盒塞到爱琪的手中,嘴里还念叨着:“没……没淋湿。”
那声音轻得如同蚊蝇,却又带着一丝倔强。
爱琪扯开快递的动作近乎粗暴。
剪刀划开胶带时,乐希腕间的防水笔画痕刺进视线——五道蓝色竖线像监狱的铁栅,最末那道还没干透,在潮湿空气里晕染成忧郁的云朵。
&0t;这就是你非要今晚&0t;爱琪的声音戛然而止。
黑色丝绒盒里,两枚铂金手链在顶灯下泛着冷光。
莫比乌斯环内侧的刻字反射出虹彩:&0t;五次与无限次之间,隔着整个宇宙的星光。
&0t;
惊雷炸响的瞬间,乐希潮湿的掌心覆上她手背:&0t;上周三你加班,我在你办公室楼下数了127辆红色汽车。
周四你说要补觉,我整理了三年来的电影票根,现我们每次吵架后都会去看太空题材的&0t;
爱琪突然吻住那两片冰凉的唇。
咸涩的雨水混着某种更苦涩的液体渗进唇齿,她尝到那年暴雨夜急诊室消毒水的味道,尝到乐希在出租屋画设计稿时总喝的美式咖啡的焦苦,尝到橘座猫罐头里金枪鱼的腥甜。
水晶吊灯在视线里摇晃成模糊的光斑,乐希的手指还带着雨水的凉意,却在触及后腰时点燃成团火焰。
爱琪听见自己胸前的珍珠纽扣崩落在地板上的脆响,像某个执念过重的约定被彻底打碎。
&0t;五次&0t;乐希的呼吸喷洒在锁骨,潮湿的额扫过下巴,&0t;其实每次我画正字的时候,都在最后一笔多描一道&0t;她的指尖从脊椎凹陷处缓缓上移,&0t;这样就能假装这周我们多拥有了二十四分之一的爱。
&0t;
窗外的暴雨不知何时转成了细雨。
爱琪望着对方手腕上晕染的蓝色痕迹,突然意识到那些幼稚的竖线里,藏着比莫比乌斯环更深刻的宇宙奥秘——有限与无限的辩证,在爱人潮湿的眼睫间原来如此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