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飞扬拽开车门跳下去,军靴踩在碎石路上溅起火星。
他摸出三枚手雷,拉环在指尖转了个圈,借着卡车车的瞬间甩了出去!
“轰隆——”
爆炸声震得耳膜疼,最前面的卡车轮胎被炸飞,车身则侧翻在路沟里,油箱漏油的地方燃起蓝火,映红了半边天。
后面的卡车急刹车,雇佣兵们举着枪跳下来,夜视仪的绿光在黑暗里跳动。
朱飞扬窜进路边的树林,战术匕反手插进追来那人的膝盖,借着对方倒地的掩护翻上车顶,军靴踹碎挡风玻璃,一把拽住司机的衣领:“往南拐,去废弃码头!”
集装箱车再次启动时,车厢里传来兰芝的咳嗽声。
朱飞扬趴在车顶,看着后视镜里越来越远的火光,指尖在战术手环上按出信号——
“已突破第一道防线,请求海上接应”
。
海浪拍岸的声音隐隐传来,他知道,真正的突围,才刚刚开始。
李清风他们也已经上岸了,几辆车开了过来,轮胎碾过碎石路的声响里,后视镜里的车灯越来越近。
朱飞扬刚把最后一枚手雷塞进战术背心里,对讲机就传来李清风的嘶吼:“师兄,我们到了!”
五辆越野车如离弦之箭从侧路冲出,车灯劈开夜色,消音器的闷响连成一片——李清风的人显然憋了股劲,子弹像织网般扫向追兵,雇佣兵们被打得缩在卡车后斗里,头盔滚落的声音混着惨叫声刺破黑暗。
“左边有人受伤!”
李清风的声音带着喘息,朱飞扬瞥向了后视镜,看见副驾驶的队员正用绷带缠胳膊,血珠顺着指缝往脚垫上滴。
他猛打方向盘,集装箱车撞向路边的枯树,树干轰然断裂,正好挡住追兵的去路。
驾驶室里的蛇头抹了把汗,指节在方向盘上泛白:“前面就是非洲地界的卡隆镇,
过了那道河就算安全。”
他把车停在镇口的歪脖子树下,跳下去时差点被碎石绊倒,“车钥匙给你,我往东边跑,老板在那边留了艘船。”
朱飞扬接过钥匙,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贫民窟的矮房后。
教授们陆续从集装箱里钻出来,关振山扶着咳嗽的蓝芷,王可夫则紧紧攥着那个装数据的金属箱——箱子边角在刚才的颠簸中磕出了坑,他却用袖口擦了又擦。
五辆越野车重新编队,朱飞扬亲自开头车,副驾驶坐着王可夫,后座的蓝芷正给关振山贴止血贴——刚才撞树时,老人额头磕在了箱角上,血珠顺着皱纹往下淌。
“清风,报位置,你们伤亡情况?”
朱飞扬对着对讲机说,车轮碾过镇中心的石板路,惊飞了垃圾堆里的野狗。
“还剩十三人,右后方有三辆卡车咬着!”
李清风的声音带着火药味,“他们拿了重机枪,我们压不住!”
朱飞扬猛地踩刹车,从后视镜里看了眼后座的四位老人:“你们趴低些。”
他摸出车载电台,调到加密频道:“刀锋七队,八队,到上河湾集合。”
电流杂音里传来回应:“收到,已看到信号弹。”
车刚拐过第二个弯道,对岸突然亮起绿光——是刀锋小队的信号。
李清风的车却在这时慢了下来,朱飞扬从后视镜里看见,最后一辆越野车的轮胎爆了,队员们正拖着伤员往河边跑,追兵的机枪在他们脚边溅起尘土。
“别回头!”
朱飞扬对着对讲机吼,猛踩油门冲过临时搭建的木桥。
车身在摇晃中差点翻进河里,蓝芷下意识护住关振山的头,王可夫夫妻则死死把金属箱按在怀里。
等车停在河对岸的芦苇丛里,朱飞扬才现手心全是汗——后视镜里,李清风的人终于冲进了芦苇荡,追兵的车灯在河对岸焦躁地晃动,却没人敢轻易过桥。
“清风,清点人数。”
朱飞扬的声音沉了沉,晚风带着河水的腥气扑进车窗,蓝芷正用衣角给关振山擦额头的血,老人却笑着拍她的手:“没事,当年在非洲挖战壕,比这狠多了。”
对讲机里传来李清风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沙哑:“剩下了十二人。”
朱飞扬望着河对岸渐远的车灯,指尖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他知道,过了河只是开始,非洲腹地的雨林里,还有更凶险的路在等着他们。
对讲机里的数字像冰锥扎进朱飞扬的心里。
他望着后视镜里河对岸的火光,喉结滚动了两下。
对着电台沉声道:“刀锋七组、八组,不用管我。”
军靴在泥泞里碾出深痕,他摸出背心里的三棱军刺,刀刃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把牺牲的兄弟遗体收回来,哪怕只剩一块骨头,也要带他们回家。”
“收到,师叔。”
电台里的声音带着哽咽,像被砂纸磨过。
李清风扶着受伤的队员,看着身后十二位教授——关振山的额头还在渗血,蓝芷正用撕碎的衣角给他按压伤口,王可夫夫妇紧紧攥着彼此的手,指节泛白。
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