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脸上看不出其他情绪,“还有其他异样吗?”
“没有了。”
又是一贴巨幅水凝罩,自上而下化成贴剂的形状,覆盖住吴期的整个后背。
他转头问起沈慕梨,“你刚才没躺吧?”
“没有没有。”
沈慕梨双手摇晃,手心对着擎风,当即被擎风捕捉到异样,“你的右手是怎么回事?”
他的视线从沈慕梨转到吴期后背,“你是不是碰他后背了?”
“嗯?”
沈慕梨不明所以地看向右手手掌,指腹和掌心的溃烂程度深见白骨,大小不一的水泡,还有多个外翻的腐烂伤口,她吃惊地说,“我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不疼不痒,要不是擎风跟她说,她都不会现。
擎风把水凝罩剪裁一番,递给了沈慕梨,“戴上。”
“多谢风哥。”
水蓝色的透明手套,冰冰凉凉地附着在沈慕梨手上,她仿佛身处大海,被顺滑的水母包裹。
见三人暂且无事,擎风刚才吊在喉咙眼的心脏,总算安稳地放回胸膛。
“你们安静养伤,不要问我任何关于伤口的问题,我不会回答。”
他现在着实没心情,陡然暴涨的懊悔,顷刻间在他心中,滋养出无限负能量。
早在吴期躺着的时候,他就应该意识到了,亏了他还自诩野外求生的经验多,从他们三人的事情来看,擎风自认为他“忘本”
了,该注意的,该提醒的,全都被他抛掷脑后,居然还能不管不顾地跑去一边享清闲。
他原来当雇佣兵时,军团里的战士来自五湖四海,集齐各色人种,他们之间很少会产生兄弟友情,除了并肩作战时的交托后背,更多时候,他们这些冷血麻木的人,不会有普通人的正常情感。
脑袋别裤腰带上,靠接单奖赏讨生活,及时享乐才是王道,指不定哪天脑袋搬家命也没了。
每天醒来的第一件事,不是对活着的喜悦,而是烦恼于又得在不出意外的情况下,争取完好无损地保住脑袋。
他们这条命,说值钱也值钱,毕竟拿命讨生活。
若说不值钱,一颗不长眼的子弹飞进头颅,就能轻而易举解决他们的生命。
来到里界之后,擎风逐渐找回成为雇佣兵之前的那个自己,他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正常”
一些,不过多年的雇佣兵经验,仍旧让他异于其他玩家。
从冲锋陷阵的刀尖舔血,到如今和他人齐头并进,擎风不得不承认的是,他那颗寒冷麻木自认不再跳动的心脏,居然也有一天,会为了同伴的生死而担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