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他?”
赵深也看到了那抹月白色的身影,低低地咕哝了一句。
王姒故作疑惑的模样,小声地问道:“三哥,谁啊?”
没办法,这辈子,她还不认识“他”呢。
“安王柴让!”
赵深低声回了一句,便抬起头,露出招牌式的国公府贵公子的模样。
他快走两步,走到近前,躬身、抱拳,“安国公府赵深,见过安王殿下!”
安王柴让,十五六岁的少年,身形高挑,略显单薄,却愈发透着一股清雅文贵之气。
他面如冠玉,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嘴唇微薄。
若仔细端看的话,还会发现,他右侧鼻翼有一颗小小的黑痣。
算不得白玉微瑕,反倒让他更有一番魅力。
柴让年纪尚轻,清俊的面容还带着几分稚气。
不过,他的仪态、气度等却是极好。
身姿如松,气质如华,从里到外都透着天潢贵胄的高贵与自信。
高贵,不倨傲。
自信,不张狂。
温润君子在他身上具象化了。
“赵深?卫国公家的三公子?幸会!”
柴让微微颔首,权当回礼。
他目光温润,如月光、如清泉,明亮却并不犀利。
就是这声音……咳咳,十五六岁的少年,正值青春期。
幸好他现在应该是处于变声期的后期,声音已经没有那么的公鸭嗓。
只是略显嘶哑,还不至于像鸭子叫。
王姒想到“鸭子”,禁不住额角抽了抽。
上辈子见到柴让的时候,已经是一年后了。
那时,他的变声期已经结束。
声音如玉石,悦耳动听。
没想到,温润端方的柴让,竟也有这般“孩子气”的时候。
王姒虽然决定要换一条路,但,到底是做了十几年的夫妻。
对于柴让,她没有爱情,却也有友情、亲情。
前世种种,确实了结。
但,曾经美好的记忆,却不会彻底被抹去。
“这位姑娘是?”
王姒低头,掩藏住了自己所有的情绪。
是以,她没有看到柴让一扫而过的打量。
这小娘子,看着年岁不大,却莫名让他有种熟悉的感觉。
柴让的一双丹凤眼中,飞快地闪过一抹亮光。
他故作好奇地问了一句。
赵深赶忙欠身,回禀道:“回殿下,这是我王家的表妹。”
“阿姒,还不快给安王殿下问安?”
王姒被惊醒,赶忙敛衽、屈膝,行了个万福礼:“民女王姒,请殿下安!”
王家?
柴让的脑海里,快速的闪过卫国公府的诸多姻亲。
是了,卫国公的嫡幼女赵晚是武昌侯府的侯夫人。
哦不,是“曾经”。
几日前他得到消息,武昌侯被流放的前一夜,与发妻赵氏和离。
赵晚带着一女大归。
柴让掩在袖子里的手,轻轻捻动:所以,赵三郎口中的王家表妹,就是武昌侯府的嫡女,赵氏和离带回娘家的那个女儿?
王姒?
年纪不大,却亦有仙人之姿。
假以时日,定能长成仙姿玉貌、倾国倾城的美人儿。
等等!
我都在想什么?
不过是罪臣之女,还是个十二三岁的孩子……柴让猛地意识到自己的思绪有些乱,暗暗唾弃了自己一声,便赶忙收敛了思绪。
“免礼!”
柴让微微抬手,他没有继续关注王姒,而是转过头,与赵深寒暄:“赵三公子来工部,可是有要事?”
“没有什么要事!哈哈,就是有点儿小事儿,想招募几个工匠!”
赵深与柴让不熟,谈话间,也就多了几分疏离与谨慎。
他打着哈哈,半真半假地说着。
柴让点点头,“本王还有事,赵三公子与王小娘子请自便!”
态度温和,却不显卑微,柴让的分寸拿捏得刚刚好!
“殿下请!”
赵深和王姒齐齐行礼,恭送柴让离开。
待那道挺拔的背影消失,赵深才又低低地咕哝了一句:“奇怪,安王来工部做什么?”
柴让现在的日子可不好过。
虽然被无嗣的皇帝伯父接进了宫,还封了安王的王爵。
但,最近几日,坊间盛传着一个消息:宫中淑妃有妊。
“啧,这位安王也是倒霉,几年前,圣上被朝臣逼着过继,选中了与圣人同母所出的福王嫡长子,也就是柴让!”
“结果呢,几岁的柴让刚被接进宫,不到半年,后宫的娘娘便怀了孕。”
“圣上本就不愿过继嗣子,如今有了自己的亲生骨肉,自然看柴让不顺眼。找了个由头,就把柴让送回了福王府。”
“可惜,圣上高兴早了,几个月后,娘娘生产,却只生下了一个公主!”
“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