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行至常山郡境内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
常山郡本名恒山郡,为避汉文帝刘恒的名字,遂改为常山郡。
赵云的老家就是常山郡,每每冲锋陷阵,总是大喝“我乃常山赵子龙。”
来到常山郡,就相当于回了家,赵云对于常山郡的地形,不要了解。
这里丘陵起伏,林木茂密,正是隐蔽行军的绝佳之地。
赵云下令队伍放缓速度,骑士们纷纷拉低头盔,马嘴被裹上布条,马蹄也包裹了厚厚的干草,行进的声音瞬间减弱了大半,如同一支幽灵般的队伍,穿梭在山林之间。
沿途偶尔遇到村落,汉军骑兵只是远远绕行,绝不惊扰百姓。
有早起耕作的农夫看到这支疾驰的骑兵队伍,只来得及瞥见玄色战旗上的“汉”字,便已消失在山林深处,心中暗自惊叹汉军的神速。
正午时分,队伍短暂休整。
骑士们纷纷下马,快速补充干粮与水,战马也得到了片刻的喘息,骑士们爱护战马甚至超过了自己的老婆,拿出自己都舍不得吃的精料喂给战马。
赵云召集将领们围坐在一起,借着树荫展开简易的地图,手指划过常山与赵郡的交界处:
“袁熙在赵郡留有少量驻军,多是负责粮草转运的士卒,防备薄弱。我们穿过赵郡时,避开县城,从乡间小道穿行,务必在今夜子时前抵达袁熙大军的后方营地外围。”
将领们颔首领命,休整片刻后,队伍再次出发。
此时的太阳高悬天际,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在地面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骑兵们依旧保持着高度的警惕,手中的武器始终紧握,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队伍顺利穿过赵郡境内。远远望去,前方的平原上隐约可见连绵的营帐,炊烟袅袅,正是袁熙大军的驻扎之地。
袁军将士们丝毫没有察觉,一支两万余人的铁骑已如利刃般悄然抵近他们的背后,即将发起一场雷霆万钧的突袭。
赵云勒住战马,抬手示意队伍停下。
他望着远处的袁军营地,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容,银枪直指营地方向,低声下令:
“将士们,养精蓄锐,今夜三更,随我破营!”
三更时分,夜色如浓稠的墨汁,将袁熙大军的营地笼罩得严严实实。
营内篝火稀疏,大部分士卒早已酣睡,只有少数哨兵蜷缩在帐篷角落打盹,巡逻的队伍也脚步拖沓,全无防备之心。
他们以为对面的汉军被打成了缩头乌龟,自己背后又有代郡等作为屏障,压根不觉得会有人从他们的背后出现。
…………
“庞德将军,今晚我先率白马义从突袭袁军大营,你看到营中起火,便来接应。”
“诺!”庞德拱手道。
“白马义从还有多少骑?”
“还有八百骑,其余的都留在高柳养伤了。”
高柳城外,白马义从和先登死士一战,虽然取胜,可也伤亡惨重,完好无伤的只有这八百骑兵。
“八百就八百,今晚随我夜袭敌营。”
“诺!”
赵云立于阵前,银甲在残月微光下泛着冷冽的寒芒,手中亮银枪缓缓举起,枪尖直指袁军大营。
“将士们,随我破营!”
低沉的喝声如惊雷划破夜空,八百骑白马义从用黑色雨布罩住全身,与夜幕融为一体,人衔草马衔枚,只待一声令下便要踏破敌营。
“冲!”赵云一抖缰绳,胯下照夜玉狮子马昂首嘶鸣,四蹄翻飞,如一道黑色闪电率先冲出,身后的骑兵们紧随其后。
袁军哨兵直到铁骑逼近营门才猛然惊醒,惊恐地嘶吼:“敌袭!有敌袭——!”
可话音未落,赵云的亮银枪已如毒蛇出洞,穿透了他的胸膛。
枪尖一挑,哨兵的尸体被甩向营内,重重砸在篝火堆上,火星四溅。
营门的鹿角与拒马在铁骑的冲击下不堪一击,木柴断裂的脆响与袁军的惨叫声交织在一起。
赵云银枪舞动,枪影如梨花纷飞,凡是挡在身前的袁军士卒,非死即伤。
一名袁军校尉挥刀砍来,赵云侧身避开,枪杆顺势横扫,狠狠砸在对方头盔上,校尉脑浆迸裂,当场毙命。
白马义从如同一把锋利的尖刀,从营门径直插入,将袁军营地搅得鸡犬不宁。
帐篷被火箭点燃,睡梦中的袁军士卒仓促起身,有的甚至来不及穿戴甲胄,就被飞驰的马刀劈倒在地。
火光中,玄色的汉军骑兵与慌乱的袁军士卒激烈厮杀,鲜血染红了营地的土地,惨叫声、兵器碰撞声、战马嘶鸣声此起彼伏,打破了夜的宁静。
袁熙从睡梦中被惊醒,听闻汉军奇袭,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他强作镇定,披甲提剑冲出中军大帐,高声下令:“快!结阵抵抗!弓弩手上前,射杀敌军!”
混乱的袁军士卒在将领的呵斥下,勉强组成了稀疏的步兵阵。
弓弩手匆忙搭箭,朝着冲锋的汉军骑兵射去。
可赵云早有防备,高声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