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这次,她好像放弃了所有挣扎,披上了一件军大衣。
脚上穿着一双呢子帮棉鞋,系着一条粗毛线的围脖,手上戴着棉手套。
堪称全副武装。
人教人教不会,事儿教人一次就会。
谁冷谁知道啊。
衣服就是一层皮儿, 大棉袄穿上都是农村人儿。
刘玉婷也不晾漂了,彻底向生活低下高贵的头颅。
看着李奇出现,她放下所有尊严,大声喊出一句
“李奇你下来,我要跟你睡觉!”
不装了,摊牌了。
今天再不把李奇领回去,她和另外四个老头都得冻死,象牙村讹人小队出师未捷身先死,连对手长什么样都没看清楚,就要团灭了。
昨天她爸刘能喝了半斤白酒才缓过来一点人模样,拉着她的手,声泪俱下,说话都磕巴了
“姑,姑,姑娘啊,明天你无……无论如何,哪怕当街把裤衩子脱了,也得把李奇领回来啊。
爸爸真不行了,膝盖都要冻碎了。
你赵四叔都要冻绝育了。
你长坤叔尾巴根子都要冻截肢了。
也就王德贵能留个全尸,因为他本来就做过前列腺切除手术,跟女的一样蹲着尿尿。
玉婷啊,爸爸下,下……半身,啊不是,下半生的幸福,都靠你了。
明天,要么开张,要么给我们老哥四个开席,你自己选一样吧。”
刘玉婷无言以对,王福良的例子血淋淋摆在前面,刘能不信邪,她有什么办法?
可她知道,无论自己说啥都没用,她爸已经掉钱眼里了,劝不动。
所以刘玉婷今天的势在必得,并且不择手段。
她是真怕李奇再头也不回的跑了。
果然,听到她这些话,李奇的速度马上降了下来,自行车停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刘玉婷刚要扑上去,李奇喊了一声
“等我一个多小时,我马上回来!”
刘玉婷欲哭无泪,这特么还是个人?
我找你睡觉,你也好意思让我等?
不过既然李奇有话留下,她也不得不继续站在雪地里。
有希望的等待,总比头两天那种无助的等候强一点。
结果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半小时过去了。
李奇根本没回来!
刘玉婷终于想明白。
自己被李奇耍了!这个小瘪犊子根本就没想回来!
此时,哪怕全副武装,可她的身体仍然被东北零下三十多度的严寒冻到彻底僵硬。
她往那个借来的房子走去,却感觉整个下半身都不是自己的。
腿早就麻木不仁,脚下一个趔趄,再也支撑不住,摔倒在地。
咣当。
脑袋磕到路边的矮墙,鲜血还没等流出来,已经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