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文鸯不再恋战!
猛地一拨马头,赤色的白马,发出一声嘹亮长嘶,猛地窜了出去,
段文鸯不再理会石虎等人,径直朝着外围混战最激烈的区域,狂飙突入!
“挡我者死——!”
段文鸯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咆哮!
马槊所向,如同烧红的烙铁插入积雪!
羯人骑兵无论是人是马,但凡挡在白龙驹前方之路者,无不被那狂暴的槊锋撕碎挑飞!
他如同一柄烧红的尖刀,狠狠扎入羯人军阵深处,所过之处,人仰马翻,一片鬼哭狼嚎!
羯胡骑兵组成的防线,竟被他一人一骑硬生生凿穿!
“将军神威——!”
“跟紧将军——杀......”
鲜卑众骑兵,眼见主将如此神勇无敌,热血再次沸腾!
上百名悍不畏死的鲜卑勇士,发出野兽般的咆哮,纷纷舍弃对手,紧紧追随在段文鸯那道白色闪电之后!
如同锋利的箭头,在羯人浩瀚的军阵中左冲右突,往来驰骋!
段文鸯对身后紧追不舍、狂怒咆哮的石虎几人毫不理睬!
他率领着这支锋锐的箭头,在敌阵中反复冲杀了数个来回,将羯胡的阵型搅得天翻地覆!
每一次冲锋,都留下一条血肉铺就的道路!
直杀得羯人攻势为之一滞,胆气尽丧!
“呜噜噜——!”
眼见时机成熟,段文鸯猛地发出一声尖锐的唿哨!这是撤退的信号!
他不再耽搁,一夹马腹,白龙驹四蹄翻飞,如同一道白色旋风,朝着厌次城门方向疾驰而去!
“撤——!
回城——!”
鲜卑骑士们齐声呐喊,如同潮水般紧随其后,朝着敞开的城门狂奔!
“鲜卑狗崽子们败啦——!儿郎们!随我杀入城去——!先进城者,赏钱百贯!”
石虎见状,哪里肯放?
他发出狂暴的嘶吼,试图趁鲜卑军败退、城门未闭之际,一举夺城!
他身后的羯胡骑兵,更是发出贪婪的嚎叫,纷纷策马飞奔,争先恐后地扑向那洞开的厌次城门!
都想抢夺那破城首功!
然而,就在冲在最前面的数百名羯胡骑兵,眼看就要冲入城门洞的刹那!
“放——!”
城楼上猛地响起邵续悲愤决绝的怒吼!
“轰隆隆——哗啦啦——!”
滚烫的、散发着恶臭的粪汁、滚烫的桐油、石灰水,如同黄色的瀑布,从城头女墙后轰然倾泻而下!
劈头盖脸地浇在冲近的羯胡骑兵头上!
“啊——!我的眼睛——!”
“烫死我啦——!”
“呕——好臭!!”
凄厉的惨嚎瞬间响起!被滚烫污物浇中的羯兵,如同下饺子般纷纷从马上栽落!
更有无数箭矢、滚木礌石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
冲在最前面的数十名羯人勇士,连人带马,瞬间被砸射成了血肉模糊的筛子!
惨叫着倒在血泊与污秽之中!
“后退者斩!先进城者,赏钱加倍——!封副将。”石虎在后面看得暴跳如雷,挥舞着铁戟疯狂嘶吼!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第二批数百名红了眼的羯胡勇士,强忍着恶臭和恐惧,踩着同伴的尸体和污血,
再次嚎叫着冲向城门洞!
“杀进去——!”
数十名悍卒率先冲入了幽暗深邃的城门甬道!
然而,迎接他们的并非空城,而是……
“噗嗤!噗嗤!噗嗤……!”
“啊——!”“什么东西——!”“救命——!”
一连串令人毛骨悚然的利器入肉声,和绝望的惨嚎,猛地从城门洞深处传来!
后面紧随而至的骑兵收势不及,纷纷撞在前方拥堵的人马上!
一时间人喊马嘶,乱成一团!狭窄的城门洞,瞬间被堵得水泄不通!
石虎、徐光等人正在惊疑不定之际。
只听“轰隆隆……咔咔咔……”一阵沉重的、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响起!
先前冲入城门洞的那数十名羯兵尸体,连同他们坐骑的残骸,竟被一物缓缓地推挤了出来!
定睛看时,只见那竟是一堵,巨大厚重的木质墙车!
通体包覆着坚固的铁皮!
而在那墙车的正面,密密麻麻地装满了无数柄,闪烁着寒芒的锋利刀枪!
所有刀刃枪尖,皆森然朝外!
此刻,这堵令人望之心胆俱寒的刀墙之上,还挂着几具被生生钉死在上面、仍自抽搐不止的羯兵尸体!
粘稠的鲜血,顺着冰冷的刀锋和墙壁,汩汩流淌而下,在污秽的地面上,汇成一片刺目的猩红小溪!
徐光策马上前,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冷冷地看着这堵刀墙,声音如同寒冰:“此物名曰‘塞门刀车’!
以巨木为架,内藏绞盘机括,外嵌利刃如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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