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要会换尿不湿,要敢凌晨三点冲奶粉,要在宝宝第一次发烧时比妈妈还先冷静下来。”
第二步,她几乎站到他的影子里。
“还要……”她伸出食指,指尖轻轻点在他左胸第二肋间——那里,是心脏最吵的地方,“——要把自己的名字写在‘紧急联系人’第一行,且永远不许关机。”
历澈严低头,看着那根细白手指,像看着一把无柄的柳叶刀,刀尖对准自己,他却只想迎上去。他深吸一口气,消毒水与夜风一起灌进肺里,竟带着微甜的桂香。
“好。”
他只答了一个字,却抬起手,掌心覆在她那根手指上,慢慢包拢,像把誓言关进胸腔。掌心温度透过她微凉的指尖传回去,一路烫到她耳后。
沈佳艺笑了,眼尾折出细小的纹路,像月牙的碎光。她抽回手,却没有退开,而是微微踮脚,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说:
“那——就从明天开始实习。”
“实习期考核不过,我可要换人。”
历澈严也笑,眼尾拉出细长的褶,像手术缝合后留下的浅疤,温柔又坚定。他点头,郑重得像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
“保证让沈医生满意。”
话音落下,他忽然伸手,替她把西装外套的领口拢紧——夜风大了,桂花香气被吹得汹涌。他指尖不经意擦过她颈侧动脉,感受到那一下快过一下的跳动,与自己的脉搏同频。
沈佳艺转身往楼里走,刷卡,推门,又在玻璃门合拢前回头。历澈严仍站在原地,月光把他影子拉得很长,像一条无声的护送。他抬手,在空气里轻轻挥了一下,像术后对清醒过来的病人比的一个“安心”手势。
电梯门合拢的瞬间,沈佳艺低头,掌心覆在自己尚平坦的小腹,轻声道:
“宝贝,听见了吗?
妈咪好像……又给你挣到了一个肯签终身合约的守护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