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嫣的火炮日日对着牡丹峰虎视眈眈,那毁灭安州的噩梦随时可能重演。
主和派的文正淳,此刻更是老泪纵横,他颤巍巍地出列,伏地泣道:
“摄政王!陛下!大势已去大势已去啊!慕容嫣此举并非作秀,乃是真正的统治之术!她是要从根本上绝我高句丽复起之念啊!如今民心浮动,军无战意若再顽抗下去,只怕平壤就要步海州、安州后尘届时,玉石俱焚,宗庙倾颓啊!”
他的哭诉,道出了在场大多数人的心声。
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再次淹没了每个人。
“难道难道就没有一点转圜的余地了吗?”高云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其实心中早已有了答案,只是不愿承认。
“或许或许可以再派使者?”一名官员怯生生地提议,“慕容嫣既然施行仁政,或许或许会接受求和?哪怕是称臣纳贡,保全宗庙。”
这个提议,在以往会被主战派嗤之以鼻,但此刻,却引起了一阵细微的骚动。
就连朴正雄,也并未立刻反驳。
求和,至少可能还有一线生机?
虽然希望渺茫得像风中的残烛。
高云的目光投向王座上的高藏,高藏只是麻木地看着他,没有任何表示。
高云又看向台下众臣,看到的是一张张写满求生欲的脸。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颓然道:“罢了罢了就再派一次使者吧带上最谦卑的降表,最丰厚的礼物去去问问慕容嫣究竟要怎样才肯罢兵才肯给我高句丽王室留一条活路。”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无尽的屈辱与绝望。
景福殿内,只剩下压抑的抽泣声和沉重的叹息。
他们知道,这可能是最后一次尝试,也是最为卑微的一次。
与此同时,大乾行辕内,却是一片截然不同的氛围。
慕容嫣正与林臻在花园的凉亭中对弈。
春末夏初,园中花草繁盛,鸟语花香,与宫外的肃杀形成鲜明对比。
慕容嫣今日心情似乎颇佳。
为了舒适,她将那件黑金貂皮披肩搭在了一旁的栏杆上。
对弈时,她衣袖滑落,偶尔会露出里面睡裙那宽大喇叭袖边缘的金色绣凤。
她左手拇指上的墨玉扳指,在落子时与玉石棋子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神凤降世裙在休闲时光中,更显其华美与独特。
极致玄黑的苏锦底料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织入的金色棉绒与真金线流淌着温暖的辉光。
睡裙之上,那只擎天巨凤的图案,在静谧的对弈中,敛去了所有锋芒,宛如一幅精美的艺术品。
那长达五丈的苏锦拖尾,在亭内的竹席上,随意地铺散着,因她的坐姿和偶尔移动,形成一种闲适而自然的凌乱。
棉质的柔软与睡裙的舒适,让她可以完全沉浸在与爱人对弈的温馨之中。
“夫君你又让着我。”慕容嫣拈着一枚黑子,悬在半空,蹙着秀眉,娇嗔地瞪了林臻一眼,“这步棋明明有破绽,你都不抓。”
林臻执白子,闻言莞尔,伸手轻轻握住她悬着的手腕,引导着将棋子落在另一个位置:“我的嫣儿棋艺进步神速,为夫险些招架不住,何来相让?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