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
有了主观之后,再看待蜀中传来的情报,便不再会是雾里看花。
正所谓画靶寻箭,其中轨迹有了起点和终点,便不再寻不到规律。
李承乾一行人并没有掉头返回,虽说明晰了将来会有叛乱发生,可事件既然失去了突然性,威胁便大打折扣。
四、五万奇兵和四五万明面上的反贼,从理论上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前者或可能让大唐栽一个跟头,后者……疥癣之疾罢了。
一行人操纵着十余辆古怪的机关车,在官道上突突突的驰骋着。
李承乾摇下玻璃,感受着疾风扑面,兴奋的喊道:“风驰电掣啊!”
崔尧疑惑的看着速度表,最大速度为二百四十里\/时辰(60\/h),此刻连一半都没达到,也就说速度差不多也就和后世的三十迈相当,快在哪呢?
崔尧下意识地便踩了一脚地板油,将速度提升到了极限,也就是差一格到最大速度,速度表来到了二百三十里\/时辰(57.5\/h)。
五十多迈的速度终于让崔尧有了一点后世城市交通的感觉,而车上的其余三人已经抓住了车上所有能看见的把手。
许敬宗扯着嗓子喊道:“崔大人,不要开这种要命的玩笑啊!”
机器轰鸣声随着速度的提升,逐渐大了起来,突突突的声音变成了急促的引擎闷响。
崔尧也大声回应道:“怎么了,许大人,现在感觉很快吗?”
“快,太快了!感觉比全速奔马还要快!”
崔尧喊道:“那也不算快啊。”
“老夫从来没有纵过快马!”
褚遂良闷在后座,心跳的快极了,疾速的体验,加上车体简陋的密闭性,着实让老头感受了一把速度与激情。
简而言之,就是四面漏风的情况下,老头被吹着了。
李承乾却兴奋不已,将头探出窗外,长大嘴巴,一个劲儿的灌风,嘴里还发着不明意义的长啸,直到路上溅起的马粪渣误入其中。
“呸,呸,呸!哇呀呀,太刺激了!”
许敬宗紧紧的抓着门梁上的把手,不住的喊道:“前面有滩稀的,慢些,慢些!”
崔尧从善如流,赶忙点了一脚刹车,可惜这刹车性能属实和线性没什么关系,四人在惯性的作用下,一同向前撞去。
崔尧还好,手上毕竟抓着方向盘,多少有个支撑,兼之这厮下盘也稳当,只是稍微闪了一下。
许敬宗便没那么幸运,一头栽倒了中控台上。
众所周知,大唐是没有塑料工艺的,中控台就是钢板上蒙了一层薄薄的牛皮。
许敬宗的额头肉眼可见的肿胀了起来。
崔尧长出一口气道:“还好,还好,没撞到玻璃上,也就是您生的矮,否则就出事了。”
崔尧偷摸回了下头,刚才那下,貌似后面的动静也不小。
却见褚遂良老爷子头顶在许敬宗座椅的头枕上,下肢却也腾空,活生生的撅在后座上。
崔尧忍不住吐槽道:“后排空间还是太大了,这怎么能撅着屁股趴在后座上呢,怪危险的。”
随后又转了转头,看了一下李承乾,还好,还好,双腿还在座位上安坐着。
还没等崔尧再抽空看看李承乾的上半身,便听得一声哭喊响起:“要了亲命了,朕的脸好疼!”
崔尧正在努力操控着方向绕过那几滩稀马粪,也不知道哪个倒霉畜生如此无礼,东一滩西一滩的,没个规矩。
崔尧听着李承乾的惨叫,也慌了神,连忙喊道:“褚老爷子,别撅着了,快看看陛下怎么了?”
褚遂良也慌忙地调整好坐姿,刚才的动作简直太有失体统!
褚遂良坐好之后,赶忙看向李承乾,那厮刚才有半个头在窗户外头,崔尧的一个急刹车,那厮正好将脸颊碰到窗栏上。
要说破相倒也没有,但是半边脸却肿胀了起来,此刻看着红艳艳的,似乎还有些高光。
褚遂良长出一口气,言道:“无妨,无妨,就是有些淤肿,用不料几日便下去了。”
随即好像想起了什么,连忙对着崔尧与李承乾说道:“你二人需一人给老夫十金!”
崔尧错愕道:“凭什么?”
李承乾也忘了疼,只顾着直勾勾的看着褚遂良,心道这人没有心吗?
褚遂良老神在在的说道:“我家公子与崔镖头一人说了一句犯忌讳的话,故而一人十金!老夫当是童叟无欺。”
崔尧没好气的说道:“老账房只管记下便是,到了地头,某家自然不会赖账。”
李承乾捂着腮帮子,气愤的说道:“本公子这十金需记到崔镖头的头上,若不是他,本公子怎能口不择言?”
褚遂良顿时赞同:“公子说的是。”
崔尧分辨道:“凭什么?明明是许管家说前面有稀马粪,某家才减速的。”
许敬宗抚着额头连连抽气,怒道:“难不成还是老夫的错?若不是老夫示警,只怕你要犯下弑君之罪!”
崔尧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