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死刚才为什么要提自己会跳舞这件事!那点残存的、关于过去艺术生涯的骄傲,此刻成了将她钉上耻辱柱的钉子。
她双手死死揪着被角,指节用力到泛白,目光警惕又茫然地盯着紧闭的房门,仿佛那后面蹲守着择人而噬的猛兽。
跳还是不跳
跳,是尊严的彻底粉碎,是比身体被占有更深层次的羞辱。
不跳那之前所有的忍耐,所有的放低姿态,甚至刚才被迫换上这身装扮的屈辱,全都付诸东流!外面那一百多个眼巴巴等着她“好消息”的下属怎么办她陈锦华最后一点作为领头人的责任和颜面,也将荡然无存!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一秒都像在油锅里煎熬。
卧室里安静得可怕,只有她自己越来越急促的心跳声。
门外的客厅,一片寂静,秦洛没有催促,但这无声的压力更让她窒息。
终于,那点破釜沉舟的勇气和对现实的冰冷认知,压倒了几乎要将她撕裂的羞耻感。
她猛地掀开被子,动作带着一股绝望的狠劲。
冰冷的空气瞬间包裹住她仅着丝袜的身体,激起一片细小的疙瘩。
她几乎是冲下床,光着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目光慌乱地扫视着房间。
芭蕾舞服当然没有!
她也不可能穿着那身近乎赤裸的丝袜走出去!
她的目光最终落在了衣帽间敞开的一角,那里挂着几件似乎是秦洛备用的男士衬衫。
她快步走过去,随手扯下一件质地精良的纯白色衬衣。
来不及多想,她飞快地套在身上。
宽大的男士衬衫像一件短裙,衣摆刚好盖住她挺翘的臀线,遮住了最让她难堪的部位,只露出包裹着神秘字母黑丝的长腿。
虽然依旧暴露,但至少……多了一层薄薄的遮挡,让她感觉稍微有了点喘息的空间。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挺直腰背,仿佛披上的是一件铠甲。
然后,她赤着脚,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决绝,拉开了卧室的门。
客厅的光线已经变了。
厚重的窗帘被拉上,只留下几盏造型别致的壁灯散发着昏黄暧昧的光晕,将宽敞的客厅笼罩在一片朦胧的暖色里。
秦洛正慵懒地靠坐在宽大的真皮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暗红色的液体,轻轻晃动着。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酒香。
看到陈锦华出来,秦洛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那件显然不合身、却意外营造出一种禁忌诱惑的白衬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