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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吴局!不好了!出…出大事了!”
正在焦头烂额、对着电话点头哈腰应付某位“陈总”怒火的吴成国,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
“慌什么!天塌了?!”
“天…天真的要塌了!”
小李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
“刚…刚才打电话给那个秦洛…接电话的是个老头…他…他让我们去抓人…地址是…城东老干所七号院…他…他说他姓倪!”
“哐当...!”
吴成国手中的紫砂茶杯瞬间脱手,摔在地上,滚烫的茶水和碎裂的瓷片溅了一地!
他整个人如同被雷劈中,僵在原地,脸色在瞬间变得比小李还要惨白!豆大的冷汗“唰”地一下就从额角鬓边冒了出来,顺着肥腻的脸颊往下淌。
“你…你说什么?!”
吴成国的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嘶哑而颤抖。
“城东…老干所…七号院…姓…姓倪?!”
小李用力点头,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吴成国双腿一软,一屁股瘫坐回椅子上,浑身筛糠般抖了起来。城东老干所七号院的倪老!那位虽然早已退隐,但门生故旧遍布军警两界,三个儿子更是分别在实权要害部门任职的擎天巨擘!那位跺跺脚,别说他一个小小分局副局长,就是市局一把手也得战战兢兢!
自己昨晚迫于陈锦华的压力,昧着良心让人去“请”秦洛,结果人没请来,反而请到了这位老祖宗的家里?!这哪里是踢铁板,这他妈是直接撞上了泰山啊!
“陈锦华…陈锦华!你可害死我了!”
吴成国心中哀嚎,肠子都悔青了。
他现在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为了巴结一个商人,居然惹上了这样一尊动动手指就能碾死他的真神!
“吴局…那…那我们还…还去‘请’人吗?”
小李看着局长失魂落魄的样子,小心翼翼地问。
“请个屁!”
吴成国猛地回过神,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嘶声咆哮。
“滚!都给我滚出去!谁再提这事,老子扒了他的皮!”
他现在只想把自己摘干净,祈祷那位倪老千万别记住他这个小角色。
城东老干所,七号院。
夜色已深,窗外万籁俱寂,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倪老余怒未消,但看着秦洛,语气不容置疑。
“秦小友,今晚就住这里!我倒要看看,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敢来敲门!”
秦洛看了看时间,确实已近午夜,从城北赶到这里路程不短,便也不再推辞。
“那就叨扰倪老了。”
“叨扰什么!老头子我求之不得!”
倪老大手一挥,脸上总算露出点笑容,吩咐倪若兰。
“若兰,去把二楼东边那间最好的客房收拾出来!”
一夜无话。
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
秦洛的生物钟极为精准,六点便已醒来。
他推开窗户,清晨微凉的空气带着草木清香涌入房间,沁人心脾。
楼下花园里,已有人影在活动。
他洗漱完毕,换上干净衣服下楼。
厨房里飘来阵阵食物的香气,并非出自保姆之手。
只见倪若兰系着围裙,正在灶台前忙碌,动作娴熟地煎着鸡蛋,旁边锅里的小米粥正咕嘟咕嘟冒着热气。
看到秦洛,她温婉一笑。
“秦先生起这么早?稍等一会儿,早餐马上就好。”
“辛苦倪姐了。”
秦洛点头致意。
透过厨房的窗户,能看到后花园的景象。
精神矍铄的倪老,正穿着一身白色的绸缎太极服,在草坪中央缓缓打着太极拳。
动作舒展圆活,松沉自然,虽然久未练习略显生疏,但那股沉静凝练的韵味仍在。
而在花园一角,则是另一番景象。
倪铁牛只穿着一条迷彩军裤和一双厚重的军靴,精赤着上身。
晨光勾勒出他岩石般棱角分明的肌肉轮廓,每一块肌腱都如同钢铁浇铸,蕴含着爆炸性的力量。
他正在练拳,并非花架子,而是最纯粹、最刚猛、招招致命的军体拳!
“喝!哈!”
低沉的吼声伴随着拳脚破空之声!
他每一拳轰出,都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势大力沉!每一脚踢出,都如战斧劈砍,刚猛无俦!动作迅猛如电,衔接流畅,充满了战场上磨砺出的杀伐之气!
练完拳脚,他又走到一旁,那里放着几个巨大的哑铃。
他俯身,一手一个,轻松拎起两个五十斤重的哑铃,手臂肌肉贲张如龙,稳稳地做起了弯举,脸不红气不喘,坚持了足足三四分钟才放下,气息依旧悠长。
秦洛站在窗前静静看着。
他见过的高手不少,徐天虎身边那个特种兵出身的贴身保镖赵大勇,算得上是顶尖好手。
但此刻看着倪铁牛展现出的纯粹力量和那股